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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回岛


雪瀑疲惫的睁开眼睛,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嗜梦天国再也不是他的国家了,没有了烈焰还会有其他人追杀他!这样的日子将永无止境的重复下去,雪瀑忽然感到很沉重,心口微凉,若有似无的痛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他不再是银护法,这个代号就意味着充满杀戮,血腥!雪瀑用沉默而悲愤的眼神最后望了一眼噬梦天国,守护了一辈子,没想到确实这样的结局!

就在雪瀑转身的时候,三串冰柱一字排开从上而下刺穿了他的身体,狠狠地扎在了他后面的山川,还带着身体的热气。那三个伤口像开了口的阀门,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头发,他的袍子,他脚下的白雪,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诡异到可怕!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多血,多到让他害怕!雪瀑捂着还在跳动的心脏,瞳孔瞬间收缩,谁都行,可是他不相信是烈焰!视线随着身体而旋转,定格在烈焰那毫发无损的身体上,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

雪瀑凄惨的笑了笑,朝后倒去,烈焰飞身接住了他,眼波中有着雪瀑所不懂的感情!雪瀑很想确定一下,可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周围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不受自己支配,雪瀑发觉连抬手都变得十分艰难……

雪瀑断断续续的说,这是……你织的梦……并不是真正的极北之地,对吗?

烈焰摇摇头,说,这里是我所守护的无空间,跟极北之地一样,却毫无生命,毫无记忆的地方。

雪瀑望着这同样熟悉的冰雪世界,原来王早有打算,守护极北之地的是各护法之首,而这样的一个空间不但可以限制银护法,还可以秘密完成王的许多计划。昼夜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王,那高高在上的你又是否是真正的你?带着种种疑问,雪瀑闭上了眼睛。烈焰站起来,对着雪瀑的身体念着咒语,然后雪瀑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烈焰抓起地上的寒鹫剑,说,他会随你而去的。然后就有团团火焰绕在了剑的周身,能听到融化时的嘶嘶声,烈焰闭上了眼睛。等到寒鹫剑也灰飞烟灭的时候,无空间有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烈焰缓缓转身,这么多年来,他不知道在这个空间里杀了多少族人,这就是他的命!一个杀戮恶魔!

最厉害的不是守护极北之地的银护法,而是守护无空间的杀戮恶魔,只是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绿腰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一个护法就这么死了。站在这充斥着血腥的白雪世界里,绿腰一阵眩晕。

绿腰想,精灵王国与嗜梦天国的恩怨都在这里面吧。

出乎意料的昼夜没有再对秀锣郡发动任何攻击,但却对精灵王国进行了致命性的打击。他夺了精灵王国的阳光,从此精灵王国都处于一片黑暗当中。整个精灵王国都沉浸在战争的沉重悲痛中,失去阳光的他们变得更加脆弱。女王夕灵望着这一切悲痛不已,国家的耻辱她不会忘记的!她不会让自己的国家终日生活在黑暗中!

嗜梦天国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昼夜高高在上的坐在王座上宣布:从今天起,疾风为银护法,守护极北之地,幽冥之境。他的声音威严肃重,掷地有声,穿透在整个宫殿。下面一片沉寂,没有任何一个恶魔敢问雪瀑的下落,他们已经习惯了,王的话只需遵从。只见一个眉目清秀,身穿高贵法袍的男子站在了王的身边,目光似水,带着冰冷,眼睛始终没有看一下宫殿下跪着的恶魔。他扬起高傲的头,目视远方,在众目睽睽中飞出了宫殿。

疾风来到了极北之地,这里是茫茫的白雪,一望无际。很好,他很喜欢这里,纯白无暇,没有血腥,他喜欢安静,安静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再无他人。

绿腰看着那抹清冷忧伤的背影,缓缓叫道:疾风。可惜他什么都听不到。原来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就是银护法了。我们究竟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什么只消一眼就彼此难忘?绿腰捂着自己的心口,缓缓说道,它在跳动,你感受到了吗?

疾风运用魔法奔跑起来,绿腰根本追不上。第一次,疾风用了三天的时间才绕着幽冥之境跑了一圈,此后他一有时间就不断练习,到后来不到半天,他就可以沿着幽冥之境跑一圈。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对着精灵王国发呆,站在幽冥之境的顶端,可以俯视整个嗜梦天国和精灵王国。每当眺望那片黑压压的森林,他总是觉得无限悲伤,仿佛只活在他一个人的世界,没有人能读懂他的心声。他能深深感受到梦中人急切而焦虑的呼唤,无奈与无助,那些伤痛紧紧抓住他的心,煎熬着他的灵魂。

看到那些人徒劳的在梦中挣扎,到最后被自己杀死,疾风觉得那些痛像发生在他身上一样,没有为什么,他也无力阻止,因为他们是恶魔,不食梦就会被饿死,那种肉体和精神上的煎熬不是任何一个恶魔都可以忍受的!他只有强迫自己做一些其他的事,才不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

所以他虽然年轻,魔法却是最好的。疾风总是强迫自己不去食梦,因为那些梦太美好,他的闯入就充满了血腥。他不愿去破坏那些梦中人真实的,脆弱的,敏感的,孤独的,开心的以及彷徨的情感,这些都是他所没有的,同样深深的触动着他的心,所以他宁愿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也不愿杀掉那些梦。他甚至有点羡慕那些人,虽然他们没有他这样的本领,却拥有了人性最温暖宝贵的东西。只是他改变不了他是恶魔的身份,所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对他们的伤害,以及阻止别人对他们的伤害。所以他必须站起来,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不用食梦也能生存。

疾风瞅着自己已长到背部的银色头发,他无奈的笑笑,即使不食梦,他的头发依然不会停止生长。不知道有多少恶魔羡慕他的法力,可是疾风也只是一笑而过。他年纪轻轻就是银护法,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威风无比。可是其中的酸楚又有谁明白呢?

凤凰讪讪的跑到疾风的跟前,扯着他的衣袖,说道,疾风哥哥,抱抱。

疾风看着娇小的凤凰,那不音世事的眼睛看起来如此吸引人,金黄色的头发散乱的披着,小嘴微噘,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疾风温柔一笑,捞起只到他腰部的凤凰抱在怀里,说,凤凰,今天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凤凰兴奋地说道,没有,现在的凤凰也会魔法了,我不怕他们!

疾风温柔的梳理着凤凰散乱的头发,宠溺的说道,凤凰不怕,我会保护你!

听到这句话,凤凰一下子心花怒放,可是看到疾风那平静的一览无余的脸时,顿时安静下来,怯怯的问,疾风哥哥,为什么你整天站在这里发呆?你不开心吗?

开心?疾风疑惑的想了想,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他觉得心中那么悲伤,就像身体被刨了一个口子,亲眼看着血液一点点流干,却不觉得痛……胸腔中满是对现实的无奈和对梦想的畏惧,而唯一的希冀就是记忆深处那隐约模糊的绿色身影。

那凤凰开心吗?疾风依然揉揉的问道。

凤凰转着明媚的大眼睛,开心的说道,我当然开心啊,只要每天能够见到疾风哥哥,我就无比开心了!凤凰说着,还用手比划着,不知道怎么才能更准确表达她的心情。

疾风不明白,原来开心只是这么简单吗?

疾风说,那你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也开心吗?

可是只要想到还能见到疾风哥哥,那些害怕的想法就统统不见了!凤凰的。

疾风转过凤凰的身体,修长好看的手捉住她白皙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疾风的脸变得严肃,没有刚才的温柔,冰冷的语气缓慢清晰的说,凤凰,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食梦的时候也是快乐的吗?

凤凰呆呆的看着疾风,这样的疾风让她有点害怕,平静的眸子中似隐藏着奔腾不息的痛苦源泉,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俊脸在此刻显得冷硬,冰冷。凤凰怯怯的缩缩身子,下巴传来的痛感让她知道疾风此刻正在隐隐的发怒,凤凰闭上眼睛,不怕死的说,只有食梦才能让我长大,才能留在疾风哥哥的世界,我为什么不快乐?

疾风被这个答案震到了,果然只有他才是特别的,才是不正常的,才是拒绝食梦的……疾风的眼神变得黯淡,轻轻的把凤凰放下,独自朝冰雪深处走出,无视凤凰担忧的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原来他的世界,一直都是不被认同的……

昼夜对疾风很满意,从此再也没有人会提起雪瀑,而极北之地新的护法不管发生什么也是不会背叛他的,这一点他确定。现在,该去看看蓝魅了。

昼夜去的时候蓝魅正颓废的坐在角落里,他目光空洞,偶尔叫着夕和的名字。昼夜走过去,由上而下俯视着蓝魅,看到这么不堪一击的蓝魅,不禁为之动容,看来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看来还真不小。那个女人果然留不得!

昼夜淡淡的说,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我决定让你去一个地方。

蓝魅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昼夜,没有关系了,没有夕和,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

蓝魅说,战争结束了吗?你得到你想要的吗?

昼夜说,知道太多不好,因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记得了。

蓝魅大声吼道,那你把夕和还给我!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昼夜单手扼住蓝魅的喉咙,低声说道,我想,你还不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你要知道你现在的任何一句话都威胁着一个生命!

蓝魅冷眼相对,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涌来,被扼住的喉咙只能简单发出几个音节。

昼夜松开手,将蓝魅推开,说,我会帮你忘记这一切,从此你会没有任何记忆,生活在一个空白的空间。

蓝魅直视着极夜,苦涩的说道: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了,不是更可以让我彻底住嘴吗?

昼夜轻扬嘴角,说,当然不能杀,杀了你你的女儿怎么办?

蓝魅忽然想到之前极夜抢过来的那个女婴,对啊,那是他的女儿。蓝魅思及此,愤怒的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昼夜邪魅的笑笑,我只是想要洗去你的记忆,把你关到无空间,如此而已。

蓝魅后退,他不能失去记忆,他已经没有了夕和,如果连仅存的记忆都没有,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昼夜步步紧逼,我想你根本不需要思考,除非你想你的女儿像她的母亲一样消失。

你……蓝魅的眼神开始黯淡了,的确,他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

蓝魅挣扎了好久,缓缓说道,我同意,可是你要保证在我没死之前你不会杀了我的女儿!

昼夜嘴角上扬,漫不经心的说,这是当然,我是王!

蓝魅闭上了眼睛,昼夜将食指放在蓝魅的眉心,开始洗去蓝魅的记忆。周身发出淡白色的光,若轻若重,那些跟夕和相识的点点滴滴慢慢涌进蓝魅的脑海,然后一点点消失,变成白色的光点。一张张熟悉的脸慢慢从他的脑海消失,蓝魅觉得心像掏空一样,两行清泪慢慢从眼中溢出,流进嘴里,苦涩无比。从此他就是一个毫无记忆的人……

结束后,蓝魅沉沉的睡去了,此刻的他像一个婴儿一般什么都不知。

蓝魅觉得自己睡了一个长长地觉,周围安静无比,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动不了。他在想着什么,可是应该想些什么呢?他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个名字在脑海晃荡。夕和?蓝魅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是一片茫茫的白雪,他毫无目的朝前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周围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空旷无比,蓝魅蹲下来,在地上写写画画,这样反复了几次,又起身朝前走。

绿腰凑近一看,雪面上写着:我什么都能忘记,但惟独不能忘记夕和的名字。

绿腰看着那似有似无的身影,一阵惆怅,我该怎么办?你忘不了夕和,我忘不了这场战争,它的伤痛又怎么会这样就结束了?

绿腰觉得一阵头晕,看来这次时间又到了,绿腰感到沉痛无比,这样的伤痛还要经历几次?她悄悄闭上眼睛,准备下次提示。

提示:第五层第五块。

绿腰觉得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所经历的这些,只是被动的接受,她需要时间好好休息,思考,可是她还处在这个阵里,不能自拔。轰鸣声在继续,下一个画面就已经切到了嗜梦天国气势磅礴的宫殿。

昼夜怀抱着绿荷,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话,然后用手轻轻逗弄着绿荷的小脸蛋。

烈焰凑近,接过绿荷,说,王,您真的决定这么做吗?

昼夜点点头,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我只是不想嗜梦天国再一次受到威胁。

昼夜搂起左臂宽大的袍子,露出强壮的手臂,将一只手指按在小臂三分之二处,然后刺破。烈焰用同样的方法刺破绿荷的皮肤,绿荷“哇”一声哭了起来,想要挣脱烈焰的怀抱。烈焰封住了绿荷的哑穴,将绿荷的手臂贴向昼夜的小臂,昼夜的血立刻兴奋起来,拼命吞噬着绿荷的血液,由于绿荷哭不出声,也说不出话,她只有张着嘴踢着腿来诉说她此时的痛苦,而绿荷此时的脸已经成了紫色。

这样持续了一会儿,昼夜才收回手臂,烈焰也解了绿荷的哑穴,由于长时间失声,绿荷竟然哭不出来,只是嘴一张一合的抽噎着。昼夜抱过她,用低哑的嗓音说,从此,你不再是精灵,而是恶魔;不再是绿荷,而是弥娅。烈焰,带她下去,教她武艺。

烈焰接过绿荷,看了一眼昼夜,似有话要说,但最终也没说什么,抱着她离开了。他知道王这样做有他的想法,不是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可以改变什么的。

等一下。昼夜叫住烈焰,又补了句说,只准她和银杉接触。

是。烈焰领命离开。

绿腰看着被换过血的绿荷,说,你还是我妹妹吗?绿荷吱吱呀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看着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绿荷,她真的很担心以后她是不是还会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

有了昼夜的血后绿荷变得很强壮,也成长很快,只是她已经是个恶魔,同样需要食梦来维持生命。而且她不仅是个食梦者还是个织梦者,她所有的本领都是烈焰亲身传授,所以比同龄的恶魔要厉害得多。本来就是一个兴风作浪的主儿,只是由于烈焰看的严,不允许他跟太多的恶魔接触,才没有闯下弥天大祸。

弥娅唯一的朋友就是银杉,只不过银杉是个不善言语的人,讨厌弥娅的小聪明,所以能离她多远就多远,可是无论走到哪里,弥娅都能找到,因为弥娅唯一的乐趣就是找到银杉。银杉是嗜梦天国的三皇子,法力自然比弥娅要高,正因为如此,弥娅总是缠着银杉切磋。可是没有一次是能打过银杉的。

在弥娅所有能力都达到考核后,烈焰教了弥娅护法级以上的恶魔才会的操控术,是对植物的操纵。弥娅从烈焰那里接过操纵植物的法器——驼铃手镯,刻苦的练习。这下终于可以打败银杉了!弥娅想着。殊不知,银杉会的是比弥娅还厉害的操纵术,对水的操纵。弥娅学会操纵术之后就经常捉弄其他恶魔,如果被烈焰逮到,就会狠狠地责罚他,骂她祸水。而弥娅总会扬起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撒娇,叫道,师傅,弥娅知道错了,下次绝不再犯。结果下次闯祸了又是这一句。

三哥哥。弥娅光着小脚丫,开心的跑到银杉的面前,她身上的驼铃跑起来叮当叮当的响,很好听。

银杉摇摇头,有躲避不及的无奈感,没有一天不遇见弥娅的。

弥娅拖着长长的黑发,把手中的驼铃在银杉面前晃了晃,得意的说,三哥哥,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能操纵到南方的植物了。

银杉指着弥娅的身后说,你看,那是什么?

弥娅扭头望去,说,什么也没有啊?结果一转身,银杉已经消失了。弥娅欲拔腿追去,结果发现根本抬不动腿,低头一看,原来银杉将她的脚冻在地上。

弥娅气的大吼一声,叫道,我会再找到你的!

这样的追逐的游戏每天都在上演,并不是银杉不喜欢弥娅,只是他一个人自由惯了,不喜欢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毕竟他和弥娅是相伴着长大的,而他也把弥娅当妹妹。而且弥娅每次闯祸不是报上他的名字就是烈焰的名字,因为这件事王没少责罚他。所以,银杉不能在宠她,现在的她已经无法无天了。

弥娅的坐骑鲨虎是她自己驯服的,由于她的生活中只有师傅和银杉,所以她就打算收服一个坐骑。鲨虎是在一场恶魔的争斗中,弥娅渔翁获利抢来的。那时候的鲨虎还很小,是个很可爱的小老虎。由于看不起弥娅的做法对她不理不睬,甚至不吃不喝。

弥娅在拿他没办法后,不情愿的说,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你这次要是被我抓到就要好好跟着我啊……

鲨虎虽不会说话,却也听懂了弥娅的话,一个劲儿的摇头摆尾。

弥娅说,现在我闭上眼睛,从一数到一百,你给我有多远跑多远,知道吗?

弥娅还没转身,鲨虎就掉头跑了。弥娅撅起小嘴,摇摇头,但还是背过身用手挡住眼睛,耐心的数着,一,二,三……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我可以开始抓你了哦。弥娅转过身来,嗅了嗅周围的气味,朝鲨虎逃跑的方向追去。

弥娅的速度很快,却在追踪一段时间后,突然停下了,因为鲨虎的气味突然消失了。弥娅有使劲的嗅了嗅,可是还是什么都闻不到,可是弥娅有一种感觉,鲨虎就在附近。看着周围皑皑的白雪,鲨虎很容易隐藏。弥娅开始四处寻觅,可是能躲藏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弥娅托腮想了好久,最后决定诈骗鲨虎。弥娅自言自语的说,看来不在这里,我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弥娅扭头走掉,还故意边走边摇着手上的驼铃,直到最后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这片区域。弥娅心想,这次戏演的够真吧。

看到弥娅真的走远了,鲨虎才缩头缩脑从地下龚出来,抖抖头上的雪,朝弥娅的方向远眺。鲨虎的张大嘴巴,不自觉得意起来,然后挺起胸脯,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前走。就在鲨虎得意的快要飞起来的时候,一下子被什么套住脖子,然后一股力量将他向后扯,一下子飞了回去。弥娅拍拍倒在地上的鲨虎,故意说道,乖乖,你可真沉不住啊!

鲨虎怒吼着,想要挣脱出来,可是弥娅不给它那个机会,用植物将他五花大绑的捆住。弥娅站起来,拍拍手,俯视着鲨虎说,哼,看你还老不老实?鲨虎依然不放弃的挣扎着,可是一会就没有了力气,可怜巴巴的望着弥娅,改用苦肉计。

弥娅摇摇头,一只手放在下巴上,做沉思状,然后说,放了你可不行,除非你保证当我的坐骑。

鲨虎一个劲的点头,似乎现在的姿势真的很难受,我想更多的是失去了他的威风。

弥娅回应着鲨虎可怜巴巴的眼睛,调皮的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放了你吧。然后打了个响指,那些缠着鲨虎的植物就自动松开消失了。鲨虎刚得到自由就撒腿往前跑,可是还没跑几步就被植物扣住了四肢,胸脯紧紧贴着冰冷的雪地。鲨虎将头埋入雪中,彻底认输了。

弥娅拍拍鲨虎的头,一副无奈,就像毛逮耗子那般不屑。她讥诮的语言响起,告诉你啊,我弥娅看上的东西可是跑不掉的,所以,你还是乖乖认输吧……

鲨虎呜咽一声,似在认错,又似在感叹技不如人。弥娅放开鲨虎的四肢,鲨虎依然将头埋在雪里,赌气般的不抬头。弥娅抱着鲨虎,劝慰道,好了,我们回家了。鲨虎突然转过身,朝弥娅扑过来,身上白色的毛全部抖开,身体竟然膨大了一倍。弥娅卒不及防,被鲨虎压在了雪地上,弥娅惊讶与鲨虎的变化,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样持续了一些时候,忽然大笑起来,然后使劲揉鲨虎的头,抱着不肯松开。弥娅说,原来你是生气的时候才会变大啊……

鲨虎彻底被打败了,捶着头,跳下来,不屑的瞥了一眼弥娅,似在说,还不走?弥娅开心跳起来拍手,追上鲨虎,跳上它的背。鲨虎吼了一声,张开背鳍,飞了起来,而弥娅则在一个劲的指挥鲨虎飞东飞西。

绿腰实在很担心以后会和弥娅刀戎相见,而令她想不到的是这样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看到现在这么开心的弥娅她很高兴,可是另一个自己却不断在提醒她,她不是你的妹妹,她只是一个恶魔。绿腰不想面对,竟有点感叹这只是玛桠长老的阵。

天色开始变暗,越来越暗,到最后竟成了深墨色,摇摇欲坠,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绿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永远也想不到这样一张纯洁的手以后也会沾满血腥。绿色的纱罗裙轻轻飞舞,绿腰摆起水袖,在这墨染的天空下起舞,她摇曳着柔美的线条,轻跳旋转,目光萧索,似在压抑着什么。慢慢升腾的风吹动她墨绿色的头发,更像一个灵动飘逸的精灵。绿腰一直舞着,心情就像现在的天色,暗淡无光,她捧起地上的雪,抛向高空,然后旋转着朝后倒下。她真想置自己于这样的空间,不问世事,她悲伤的闭上眼睛,依然流不出眼泪。

周围的气流开始急速旋转,绿腰无暇顾及,她已经知道在这个空间里只要她不现身就不会有危险。耳边一直有爆破的声音,四处飞溅的冰雪碎片将绿腰包围,不断从她的身体穿过。绿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切仿佛与她无关,可是又深深抓住她的心。除了感到碎片的冰冷外,她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在她要逃离的时候,两个打斗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速度快的她只能看到两个给上飞下蹿的身影,连面容都来不及看清!绿腰不由得感叹,真是高手!

两个白色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头发缠绕着碎片,张狂的飞舞着。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他们所打斗之地都是天崩地裂,夹带着自己特有的锋芒,不断朝对方刺去。忽然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白色的光团,里面像夹杂着闪电一般,噼里啪啦的响着,光团在变大的同时不断朝手握长剑的人逼去。他手持长剑,抵挡那团光芒,连目光都变得有点冷峻,然后用另一只手封住那团光芒,法力逐渐加大,直到那团光全被冰冻着,然后顺势击破。然后趁着这个空挡,他直接用剑穿过光芒,刺中了另一个恶魔。

节奏慢了下来,两个白色身影飘落的时候,那柄剑还深深扎在另一个恶魔的胸口上。绿腰这才看清楚,手握剑的是疾风,被刺中的是银杉。

疾风看着自己白色的剑被染得血红,有些心疼,抽出来的时候用舌头添得干净。疾风的眉毛依然紧锁着,那薄如烟花的嘴唇还是紧紧抿着,似乎这场争斗他很讨厌。疾风轻启薄唇,目视银杉,冷冷的说,你输了!以后不要再找我!

银杉捂着伤口,脸上看不出任何伤痛,嘴角依然是放荡不羁的笑。他舔舔自己手上的血,残留的血挂在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像极了夜间魅惑的吸血鬼。他指着疾风,不紧不慢的说,你是谁?为什么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是同样血液的味道?

疾风剑眉一挑,挑衅味十足,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是王宣布我为银护法的,如果不服气的话,你可以去挑战王,三皇子?疾风故意将三皇子三个字拉得很长,似乎一点都不顾及他的身份。

银杉轻笑着,并不因疾风的话而生气,可是那张雕塑般的脸上依然火药味十足。他悠悠的说道,疾风,这件事没完,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疾风将剑狠狠插在地上,千年冰层上立刻裂开一道深深的沟壑,而裂口一直蔓延到远处的雪山,受到震动后竟然从峰顶直直落下半截冰块!然后轰然落地,激起千层雪!疾风收回剑,阴沉着脸说,下次,不要试图激怒我!然后拖着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银杉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那一瞬即逝的身影,深不见底的眸子映出似泥沼一样的漩涡,然后周身的锋芒慢慢随风散去。

疾风,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得罪我的下场!银杉在心底愤恨的诅咒着,对疾风的厌恶没有一刻停止过!

绿腰纠结着离去,一切浮云慢慢散去,真相终将浮出水面,而那个曾经宣誓一直要自己找出真相的她,现在觉得痛苦不堪。

绿腰又回到了那个色彩缤纷的山洞,已没有出来时的惊喜,满满的都是沉重悲痛的画面,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来气。如她所料,这次的提示是第四层第四块石板,她甚至怀疑这根本是一个骗局,只是想让她经历以前的种种,似在提醒她她活着的使命。既然如此,那就赶快闯完吧。

嗜梦天国,极北之地,幽冥之境。

绿腰抱着肩膀走着,她和这片土地注定要纠缠不清。忽然两个急速奔跑的身影从她身边穿过,快的她一个趔趄,回头之际,两个身影已经跑远,可是那个背影生生刺痛着绿腰的心,因为那分明就是疾风和绿腰!天啊!她竟然在这个空间里看到了疾风和自己,两个绿腰,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疾风带着绿腰飞速的奔跑在极北之地的千年寒冰上,周围的事物在眼前一晃而过,呼啸的疾风夹带着寒气不时的朝他们身上扑打而来。绿腰微眯着眼睛,被动的被疾风扯着,这样的速度她没尝试过,却又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极北之地的边境。疾风停下来,毫不留恋的松开紧握绿腰的手,说,赶快走!如果下次再闯进来,我也救不了你!

绿腰抓住疾风的手,动情的望着这个总是用冰冷掩饰自己内心的恶魔,说,你私自把我放出来,你该怎么办?

疾风依旧冰冷的说,我是银护法,自然有办法。

可是你不一样讨厌恶魔,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找出天使之泪,来改变这种现状吗?绿腰舍不得走。

我告诉你,没有天使之泪,永远也不要试图挑战嗜梦天国,这是你惹不起的!安心生活在你的国度,不要再提起天使之泪。疾风毫不犹豫的怒声斥道,连眼神也变得冰冷无比。

绿腰被这样的眼神伤到,伸手抚摸着这双眼睛,不确定的说,你到底怎么了?

疾风躲开,继续说,不要再来找我!即使你来找我,我也不会见你!从此你还是你的绿腰公主,我还是我的银护法!还有你的那双翅膀不要在恶魔面前外露,不然就会有危险!疾风像交代后事一样交代绿腰该注意的事项,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冷血,冰冷,虽然心中某个地方刀削一样的疼,可是这和永远失去绿腰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绿腰不断退后,不可置信的望着疾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疾风竟变得如此冰冷。绿腰那潭水般的眸子变得迷茫,孤单,害怕的感情溢满脸颊,楚楚动人的脸上写满了伤痛。绿腰猛地张开那对巨大的透明的翅膀,慢慢飞起来,眼角划过淡淡的忧伤,安静的看着越来越渺小的疾风,狠心的转身飞走。

我应该知道的,我早就预见到的,我应该相信你不可能为了我放下一切的,所以你放弃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将我放出来?为什么还要在乎我的生死?伤心吗?留恋吗?也许你忘了我可以触摸到别人的思想,所以你不该骗我的!

又一个白色的身影夹带着白色风雪和不可抑制的张狂,立在疾风的面前,银杉那雕塑般的容颜渐渐显现出来。嘴角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说,尊贵的银护法,你可知道私自放走王的犯人,是多么严重的罪行吗?

疾风看着和他同样拥有高贵血统的银杉,心中竟有一种特别的情愫,虽然彼此憎恨却又生生相惜的感觉,他居然在银杉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孤单的影子,又或者也是银杉孤单的影子。

疾风淡淡的说道,三皇子可曾用心的看过这个世界?

银杉优雅的一笑,凑近疾风说,只要我想要,这个世界随时都是我的!

是啊,正因为我们的强大,我们的信手拈来,我们的随便,我们的邪恶,所以我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不知道珍惜自己身边的幸福……不知道用心去看看这个世界了……疾风又想到了梦中那残缺温暖的画面,动人的语言,感动的眼泪,温婉的情愫。他好想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相爱的人相伴一生。只是他有血腥的生命,沉重的使命,以及被人望尘莫及的荣誉与光环。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可知道你刚才的那番话会引来多大的轰动,带来多大的震撼?!为什么你总是流露出不属于恶魔应有的感情?可是这些不值得同情,只会让我们越来越憎恶你!银杉狠狠地说道,这个向来得到王最多宠爱的人竟然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如何逃离嗜梦天国?不可原谅!

疾风看着这片他一直守护的土地,心中淡淡划过疼痛,原来过了这么久,自己从来就没有打内心热爱过这片土地?他的心比这极北之地的千年冰雪还要冷,还要硬!

疾风闭上眼睛,感受这幽冥之境的寒意,居然有些麻木的妥协。银杉,你听,风在召唤我们。疾风轻轻吐露着气息,而此时他温柔轻飘的话语竟像绚丽的水晶一样,一碰就碎。银杉忍不住细细看了一眼疾风,平静的脸庞流露着淡淡的哀愁,挺拔的鼻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严,忧伤的眼睛深深藏在斑驳的睫毛里,银杉不由得看呆了,甚至有点嫉妒他的洒脱。

银杉疑惑了,看着此刻如此平静,不带一丝攻击的疾风,暗想,究竟是什么力量使然,可以让他如此淡然?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少恶魔迫不及待要杀了他吗?

银杉挥手击倒迷惑他的身影,冷冷的说,王要见你!

疾风擦擦嘴角的血迹,看着那冷冷的越来越渺小的身影,她能感受得到,那个身影和他一样冰冷忧伤,只是又多了一层残忍!但是依然让人忍不住怜惜……

高高的大殿上,嗜梦天国的王昼夜威严的坐在幽黑的宫殿里。乌黑的袍子紧紧包裹着他,显露他伟岸高大的身躯,只有几缕纯白色的头发不小心露了出来,盘旋在脚边。狭长的眼睛埋在阴影里,不可捉摸的看着下面冷静无畏的疾风,甚至流露出了欣赏之色。

昼夜启唇道,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疾风仰起头,冷冷道,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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