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此女大有来历?
“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刺客已被缉拿。”
张捕快领着姜晩娴停在一处房门外。
前来开门的是师爷,当见到姜晩娴后,他眼里闪过一丝愕然,很快侧身道:“大人吩咐,让你把人带进去。”
“是。”张捕快谄笑地应声,接着将姜晩娴推进了门内。
一进来,姜晩娴就闻到了很浓的药味。
举目四顾,很快看到了正在换药的彭方国。
大夫给彭方国换好药后,正在收拾药箱,彭方国则在姜晩娴走进来后,目光便没离开过她。
他走下榻,合拢衣服,来到姜晩娴跟前,眯起双眸上下打量道:“女的?”
边上的张捕快:“是,她是女的。属下也很意外,要不是找到了昨夜她行刺所穿的衣服和凶器,属下也不相信一个女子,竟会如此胆大妄为。”
彭方国眼扫呈上来的证据——夜行衣和染了血的柴刀。
他笃定道:“没错,昨夜行刺我的人正是穿的这身衣服,凶器也对。”
说话的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愤怒,不慎牵动到肩头上的伤口,疼得他更加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本官不认得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行刺本官?”
姜晩娴故作无辜:“是啊,大人与民女素未谋面,又无冤无仇,民女为何要行刺大人?”
彭方国听不懂,看向张捕快。
张捕快急于自辩:“休要抵赖,东西都搜出来了,你还装什么装!”
姜晩娴继续装无辜:“又不是我的东西,我为何要认?”
张捕快见跟姜晩娴说不通,拱手向彭方国:“启禀大人,两件证物皆是当场搜出,此女狡猾得很,属下好不容易带人擒拿回来,有许多人都瞧见了。”
彭方国抬头,眼里透着精明:“本官自然是信你的,勿需多言。”
张捕快:“大人英明。”
彭方国转向姜晩娴:“何方妖女,敢在安阳府衙兴风作浪!来人啊,把这个胆大妄为,意图行刺朝廷名官的女贼押入大牢!”
未等人进来,姜晩娴反驳道:“彭方国你可要想好了,敢动我,你的官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彭方国:“哼,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不成?”
“我不狡辩,”姜晩娴答得轻松,“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刺客,我狡辩什么?”
“呵,”彭方国已经不想再跟姜晩娴多费唇舌,“来人!”
外面进来了两名五大三粗的衙役,正要过来拿姜晩娴。
姜晩娴却不疾不徐道:“那夜行衣,你们也不看看我穿不穿得?彭方国,行刺你的是男是女,你都分辨不清吗?”
“……”
彭方国脑子里先是回想起昨夜遇刺时的细节——
“狗官,去死吧!”
那刺客的声音听上去分明是个男人。
彭方国立即拿起那夜行衣查看,发现尺码确实像男子所穿。
再观跟前女子的容貌和谈吐,绝非寻常百姓。
而姜晩娴几次都喊了彭方国的全名,把周遭众人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彭方国是谁?
在安阳,他就是父母官,是安阳的天。
区区女贼却喊他大名喊得仿佛在唤一只蝼蚁。
这不是胆子大的问题。
要么,她就是大有来历。
要么,就是故弄玄虚。
要么,就是脑子不好。
然而姜晩娴的气度实在太好了,让众人在以上三者间摇摆不定。
饶是阅人无数的彭方国都拿捏不住了。
作为抓人回来的张捕快,自然不想让彭方国动摇。
若是抓错人,他不就成有功变成罪过了吗?
加上在四合村时,他可是亲眼目睹姜晩娴以杜家几人为质。
若非心里有鬼,怎么可能这么做?
张捕快立即将心中所想,据实以告给了彭方国。
彭方国闻言,终于吃了颗定心丸。
“哼,差点给一个丫头唬住。都愣着干嘛,给我把她打入地牢,明日堂审都用不着,直接斩首示众!”
话落,外面有人突然闯入,匆忙禀报:“大人,大人!”
事情一茬接一茬,彭方国捏了捏眉心,冲那人吼道:“又怎么了!”
“靖、靖王来了!”
彭方国猛地望向来人:“你说什么!”
“靖王的部队已经进了安阳城!”
“一群废物,人家都进城了才禀报?你怎么不等本大人死了再说?”
“……小人也才收到的消息。”
“滚!”彭方国气得一脚踹翻他!
师爷上前:“大人,此时应立即去迎驾才是,不是追究的时候。”
彭方国冷静下来:“你说得对。来人,更衣,所有人随我一起去迎驾!”
姜晩娴被押出屋子的时候,正是听到了彭方国的下令。
嗯,比她预计来得还快:皇叔还真是雷厉风行。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跟业子骞具体谋划过,业子骞也全程没有问过她一句。
她二人的默契当真是强到可怕。
被带到阴干肮脏的牢狱,姜晩娴就发现了牢头跟几个狱卒看她的眼神很不对。
他们几个向张捕快打听姜晩娴的来历,一听姜晩娴明日就要被问斩。
几个人的眼里都划过了恶心的奸淫之色。
姜晩娴被关进了一间还算宽敞的牢间,带她来的狱卒特地点明,是给她的优待。
说完了就要往她身上揩油,一只大手很不老实地往姜晩娴的腚上探去。
可还没碰到,就被姜晩娴猛地转身,扼住手腕经脉,再用力一撇。
狱卒的手腕当场脱臼,疼得嗷嗷直叫。
姜晩娴微笑地谢谢人家:“礼尚往来,不谢。”
意思狱卒给她开小灶,住进干净的大牢间,她就勉强送个脱臼吧。
“疼疼疼……放放放……”
未免把人召来,姜晩娴点到即止,甩掉狱卒的手,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踹出牢间。
狱卒忍着痛,将牢门迅速锁上,临走前放下狠话:“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姜晩娴早就背过去朝床走:“好,等你。”她一个转身坐在床沿,坐姿端正,神情倨傲,敞亮的大将风范十足。
同一时间,彭方国已然率众成功迎驾。
在一番寒暄后,业子骞发现彭方国左侧肩膀有伤,他并未说什么。
直到急功近利的张捕快想要在他面前露脸,特地说了自己逮到女刺客的事。
他故意将那女刺客贬低到不行,故而抬高自己。
当然,最后还是把功劳都归到彭方国头上:“都是彭县令教导有方,安阳县才能做到上下一心,长治久安。”
业子骞始终沉浸如深潭,闻言,突然有了反应,他特地用力拍了拍彭方国那条伤臂,状似器重道:“是吗?看来彭大人是我大周不可多得的栋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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