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有人欢喜有人怒!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有人欢喜有人怒!
刘宗周府邸。
此时陪座的刘宗周,就算不务实事,不耐烦这些,依然是一双老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二人,唯恐漏了一个字……
因为他知道,这次的会谈看似平常,其实涉及的都是朝堂大事,乃至其最终后果,都能影响到天下黎民苍生的。
当然,虽然他现在参与其中,但以他的地位只能做个听众,眼巴巴的听着,真正有权拍板的是孙鼎相。
这时听见高耀晋提出了最终要求,见真章了,孙鼎相就是精神一振,连声道:“小高将军既然还有要求,但说无妨!”“本官今天就是为了拍板而来——所以你只管说,本官能办的必定替你办到,本官不能办的,也能替你转达朝中诸位大人,让他们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此就好!”不得不说高耀晋对他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有那种求贤若渴的味道了,甚至如此渴求的程度,估计让对方闻闻他的臭脚丫子,都会说是香的!
只可惜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三个最终要求的难度,如果知道之后嘛……哈哈!
反正高耀晋也是秉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态度,对方能入局最好,不能入局他也无所谓。
接下来高耀晋就开始具体阐述:“那下官的第1个要求就是,辽东作为如今监察的重点,大人你也知道,虽然下官在辽东侥幸获得几次小胜,可是整体形势依然对我军十分不利!”
“特别是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位王辅臣,身居广宁巡抚这样绝对重要的位置,麾下掌控辽东所有的十五万大军,乃至所有辽东军政事务都能一言而决。”
“可此人却不是边才!乃至连庸才都算不上!平时只知道浪言自大,却没有一丝一毫统帅的能力,所以这样德不配位的无能巡抚,你们能召回他吗?”
“呃……这个我要请示一下——”孙鼎相听了就是一愣,刚才他的感觉还很好,而这时才真正感受到高耀晋这三个问题的分量!
认真说起来,其实他已经有一定的思想准备,可还是没想到高耀晋的问题居然如此尖锐!并且这还只是第1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如此直奔核心!上来就涉及到王化贞这样的一省督抚!
要知道像王化贞这种级别的大员,座师还是当朝首辅叶向高,在东林党的地位已经不比他低了多少。
所以就算他贵为都察院之首,监察天下百官,也已经不是他所能解决的问题了,只有交给当朝阁老才能拍板。
听见他需要向上请示么,对此答案高耀晋也并不感到意外,以王化贞的地位,如果光靠他三言两语就能扳倒的话,反倒奇怪了,不过能给他添点堵也是好的。
于是高耀晋接着就道:“好,那么此事暂且略过,而下官的第2个问题还是辽东——并且是和辽东经略有关。”
而说到这里,高耀晋接下来更是语出惊人!因为他居然关心起了辽东经略的人选问题!
只听他道:“自从辽事不宁以来,辽东经略已经换了五六位之多,可纵观这么多人中,其中堪称帅才,唯一能和老奴平分秋色的只有熊廷弼一人而已。”
“只可惜他为你们东林党所不喜,可至此国事艰难之际,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所以不知你们能否暂时求同存异,一致对外,不要再处处排挤他,而是转为支持他呢?”“这不可能!”听见高耀晋这个要求,孙鼎相却是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了!甚至他还很有些不满……
你高耀晋管的也太宽了吧!区区一个边塞武将,这是把自己当成当朝阁老了吗?居然操心起这种国家大事来了!
只是,这是你能关心的吗?要知道支持王化贞,打压熊廷弼这种异己,这是他们东林党的根本策略!不容任何人置疑!乃至当今皇帝都不行,更不要说现在了!
所以高耀晋的要求如果是其他事情倒也罢了,或许还能商量一二,可是这件事情他却知道,绝无商量可能!
因为在此事的立场上他和诸多东林大佬早就有过共同看法——哪怕最后葬送整个辽东,也不能让异党上位!
“这个……不用再和上面的大佬商量一下?”“不用!”孙鼎相的回答却是斩钉截铁,他本来就是东林党中的重要人物,自然知道党派的战略。
甚至也就是眼前是高耀晋了,如果换成其他人,他早就让人把他拿下了……敢为熊廷弼求情?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哎——”而高耀晋听了这个回复就是一叹,心道不愧是东林党的尿性啊!果然和史料中记载的一般无二!
或者说这已经不是之前初创的东林党了!犹记得在东林党初创时期,用意还是好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可是历经十几年的发展,在历经各种官场的争锋博弈后,根子却已经长歪了!已经忘了初心,忘了身负的使命!
东林党的根本信念,已经变成了党争高于一切!党派利益高于一切!除此之外,什么国家兴亡!天下安危,在党争面前统统可以靠边站!
甚至这种理念,在今天这种场合已经清晰无误的表达了出来!实在是让高耀晋失望至极啊……
既然摸清了东林党的底细,高耀晋知道这次的谈话,其实已经不必进行下去了,不过既然说是三个问题,那不说完也不好,于是高耀晋就当对牛弹琴吧,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于是高耀晋最后道:“既然如此,高某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不知大人能否割爱,让这些人去我那里就学呢?”
“什么名单?”而等到孙鼎相接过这份名单之后,一看就是傻眼了!
因为这份名单上居然林林总总罗列了十几人的名字,并且还都不是普通人,而都是他们东林党中的未来之星,现阶段重点培养的储备人才!
并且纵观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年龄普遍都不大,基本就是十五到十七岁的样子,将出仕而为出仕。
“你这是何意?”孙鼎相看完后,就是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甚至他都有些奇怪,要知道以他的地位,都不太清楚这份名单的,可是高耀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毕竟这也太详尽了吧?这份薄薄的名单,基本上就把东林党的储备人才给一网打尽了。
所以说,这就是高耀晋这位辽东后起之秀的过人之处吗?不仅打仗厉害,连在其他方面都有过人之处?
而高耀晋见了他这副活见鬼的样子,却只是一笑,并不解释,至于为什么要拿出这份名单,这就是他曲线救国的策略了。
因为刚才和孙鼎相一番交谈,他就知道他之前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特别是像这些东林大将,都深受东林思想熏陶几十年,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早已定型!再想要改变何其难也——除非回炉另造!
可是这些只有十五六七岁的少年就不一样了,他们正在成长的路上,世界观还未定型,虽然已经受了些许东林党思想的毒害,但是花点力气还是能纠正过来的。
并且万一能纠正过来的话,性价比还极高——因为这些人都是人杰,都是后世那种青史留名的人物——哪怕其中一些人出的是臭名,那也是名望不是吗?
所以这要是能在他们误入歧途之前挽救回来的话,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等到孙鼎相看过这份名单,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正目光灼灼盯着他的高耀晋,最后还是非常遗憾的摇摇头,表示这同样不可能。
甚至孙鼎相很清楚,就算他能答应,上面的阁老都不会答应——这么多英才拱手送人,让他们东林党的多年积累扫荡一空,这是要挖他们东林党的根吗?
于是谈话进行到了这里,气氛就陷入冷场了——毕竟在座的都是聪明人,都已经明白这次的见面失败了。
“哎,我说贤侄你的要求也太高了,不如再换一换?”
发现气氛变得不太好,而高耀晋更是看了看时间,有要离去的意思。
一旁一直插不上话的刘宗周见状连忙出声,企图救场——毕竟他很清楚,高耀晋这要是一走,他今天就白忙乎了,连同在东林党内部的评价都会降低——
年纪一把,平时吹得也很好听,却一点用都没有。
只是高耀晋会理他吗?哪怕刘宗周如今已经在士林中有了些声名,还勉强算是他老爹的朋友,和他谈话自然身份高上一等,是以一个长辈兼名士的身份来和他对话的。
可高耀晋依然没有理他,如果真听他的话,大明也不会亡国了!
所以高耀晋依然坚定的站起身来,冲他们行了一个礼之后,就扬长而去了。
“唉,真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啊!仁义礼智信这些东西,以道兄都没有教过他的吗?”
看见高耀晋丝毫不给他脸面,还是当着孙鼎相的面这么做,刘宗周的脸色就是非常难看,不仅胡子都被揪断了几根,乃至连羽扇轻摇的潇洒名士姿态,都维持不住。
而作为主事者的孙鼎相,脸色就是更加难看了!因为高耀晋这一走,不仅是不给刘宗周面子,更是不给他面子!
毕竟高耀晋也不是官场新丁了,而按照官场潜规则,所谓端茶才能送客。可是他这个主人连一杯茶水都没怎么喝呢,根本没有任何表示,他这就走了?浑然没把他这个都察院大员放在眼里?
“好好好!你这一走,希望以后不要后悔!”看着高耀晋离去的背影,孙鼎相就是幽幽的道。
不过他还是感到十分惋惜的,要知道从本意上来说,他非常希望高耀晋加入他们的阵营的……
无他,如今的东林党确实强大,一百零八将星光璀璨!满朝大员方面更是他们的一言堂!
可偏偏随着如今辽事兴起,乃至窟窿越补越大,派去的文臣武将死了一茬又一茬,乃至都有威胁神京,动摇国本的预兆,所以当今国事自然以辽事为第一了!
可问题是这么重要的方面,他们东林党却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就算这些年用心筛选,矮子里面挑长子,有那么一二个稍微出挑些的,可也完全不能和高耀晋比的。
例如之前王化贞曾经提到过一个叫满椿的,可惜在归服堡之战中原形毕露,那就不去说他……
又如一个叫做毛文龙的游击,靠着偷鸡拿下了在辽东鸭绿江边上的镇江城,虽然这个镇江城在整个辽东的位置都偏得不能再偏了,是犄角旮旯中的犄角旮旯。
可还是被王化贞如获至宝的报上来!并吹成了什么镇江大捷!
可这骗骗其他人还行,对此次报捷了如指掌的他来说(按照明军制度,任何报捷都要都察院派出的巡查御史检验无误后,才能认可的),却是嗤之以鼻的——
还镇江大捷?还是又收复失地?又有近百级斩首入账?也就是骗骗外行人罢了。这些乍听上去不错,只是这斩首近百级的分量呢?不说没有一个真达子的!甚至连蒙古八旗那种二达子都没有!都是杀得些叛逃过去的汉军!所以这样的也能算是大捷的?
甚至这还不算,孙鼎相知道最后连收复失地都算不上——因为在夺下镇江城后,才占领了没几天,又被女真人派兵重新夺回去了,那位毛游击从皮岛出击的快,被赶回去的也快!昙花一现而已。
当然这要是没出一个这么能打的高耀晋,那也就算了,报捷就报捷吧,多少还能自我安慰一下,也能拿去糊弄一下小皇帝,包括糊弄他们自己。
可是现在有高耀晋珠玉在前,那就完全不能比了……毕竟归服堡大捷不动则已,一动如山!那种实打实的斩获……
因为高耀晋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全是杀得真达子!还是阵斩奴兵六百级!还是杀得清一色奴兵精锐!一个水货乃至连一个阿哈都没有!(他派下去的巡按御史亲口告诉他的)
要知道如此赫赫战功,在明军数百年战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甚至如此赫赫军功,都有人称他为戚少保再世!李成梁重生!是重振辽东的希望!
所以如此人才难得,好不容易天降英才于大明,这才是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努力拉拢高耀晋的原因。
甚至在对方犯了一点小错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嫌弃,愿意伸手挽救他,毕竟谁能不允许年轻人犯错呢?
所以他都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甚至开出的价码连他都为之心动的!可万万没想到还是谈崩了。
“大人,既然此人如此不识时务,忠奸不辨,要不要下官上奏一本弹劾于他!”看见孙鼎相脸色难看,作为此事牵线人的刘宗周顿觉事情不妙,唯恐对方最后迁怒于他,就连忙献言道。
并且这也是刘宗周所拿手的,因为弹劾高耀晋还有其他的好处——毕竟高耀晋作为辽东新兴的将星崛起,是如今风头正劲的人物。
可如果能被他轻飘飘一纸奏章弹劾下马的话,那可是博取声名的最佳捷径啊!
“不可!”对于刘宗周的想法孙鼎相自然是清楚的,不过却被他当场否定了,因为一言不合就弹劾于他,这样的手法就太糙了,缺少技术含量。
只是刘宗周有一点却没说错,就算人才难得,可他们东林党得不到的话,那就决不能让对手得到!必须把他打压下去!永世不得翻身!
不然的话此消彼长,对方得此一员大将,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大增,对他们可是大为不利的!而以孙鼎相双尾蝎的毒辣,稍稍一想就已经有了一条阴招——你这次进京不是来述职的吗?毕竟你这个守备之职现在还未正式生效,要兵部走过程序,盖章确认后才能正式生效的。
可是你要知道,兵部正是我们东林党的势力范围啊!例如兵部尚书张鹤鸣就是东林大佬之一,所以这……哈哈!
而这些背后的算计是高耀晋所不知道的,甚至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刚离开,刘府对面的一条小胡同里忽然就探出一个脑袋来……鬼头鬼脑的朝这边窥伺。
而这就是另一方势力的人马,毕竟这次高耀晋进京,天下瞩目,都看在了那些有心人的眼里。
只是,这个探子因为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只看见高耀晋被刘宗周接走,又进了刘府,至于具体双方谈了些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好在他发现高耀晋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并且脸色也不怎么好,心里就大致有了个猜想。
然后没一会儿,他看见刘宗周又把孙鼎相给送了出来,并且这两人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甚至刘宗周这个老头还一副差使办砸的样子时……他的猜想就越发肯定了。
当然,此人作为一个探子,这种大事方面的决断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他只有情报收集权,没有决定权。
不过既然侦缉到了这些,也算是一份情报了,他马上就做了联络暗号,把这些情报汇报给了身后的人。
*****
皇宫内院。
在得到了最新情报后,就有一个小太监一路飞跑着,进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专用房间。
此时房间的主人正在屋中,还是正专心致志的坐在椅子上,往身上涂抹香料。毕竟作为身体残缺之人,引刀成一快,那啥的时候总是淋漓不尽,还容易尿到裤子上,所以只要是太监,基本人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尿骚味,这也是那些文官看轻他们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只是针对那些没钱的太监,像魏忠贤这样位高权重的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找来最好的香料,来掩盖身上的这股异味。
不过现在,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牵挂于心,所以他在涂抹香料的同时,一双耳朵都支棱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而这个小太监显然是他的心腹,所以不仅第一时间赶来,进来后还立即禀报:“干爹,我们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传回来了,是如此如此!”
“是吗?”魏忠贤听完之后,虽然脸色没什么变化,却是心情瞬间大好,甚至连往身上涂抹香料的动作,都变得轻快了很多。
这个年轻人有前途啊!要知道如今他和东林党正斗的激烈,正是想拼命扳倒对方的时候!可相比势大的东林党来说,他这位大太监手中却没有多少拉拢的牌,所以更担心高耀晋立场不稳,会不会投向对方?这也是他罕见心神不宁的原因。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高耀晋虽然年纪轻轻,却能视事清明!甚至都能顶住东林党的压力的!
毕竟对方连孙鼎相这样的大将都出动了,可高耀晋依然选择站在他这一边!这实在是让他感到惊讶之余,又为之振奋的!
这就太难的了呀!要知道现在的魏公公虽然有了些权势,可还远远达不到之后的高度,甚至在现在的争斗中,他还处于完全的下风!
就好像前几天,他还被东林党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货色,叫什么刘宗周的老儿上疏弹劾的,虽然这肯定不能得手——最后小皇帝不仅力保他,还下旨斥责了刘宗周,并罚俸半年的。
可问题是其中深意却令人深思,不过是个六品芝麻小官,也敢和他叫板的?并且最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本来魏忠贤的意思是要把他一撸到底,削职为民的,不料最后却被东林大佬叶向高给保了下来,甚至连皇帝都不得不听他的意思)
所以这番暗中较量,对方仅仅出动一个小卒子,就能让他灰头土脸,实在是让他这个司礼监秉笔太监大丢脸面啊!更让人看清了他的外强中干!
毕竟整个阉党除了他之外,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可是现在呢?这要是能借此机会,结成同盟的话……
“嗯,此情报可信?”不过事关重大,魏忠贤还要最后确认一番。
“千真万确!儿子敢用性命担保!”这个小太监就是连忙道。
“好,既然如此的话,他这个新晋守备,小小武将都有如此胆略,敢于对抗整个东林党!那作为回礼,杂家我也应该回报他一二吧?”
这样说着,魏忠贤就是深思一番后道:“派人通知崔呈秀,高耀晋去兵部履职的时候,那帮东林党不做妖便罢,如果做妖的话就帮他一下!”
别看魏忠贤是个混混出身,但人很聪明,所以做出这个判断并不难——
他和东林党几个月的斗争下来,对他们的套路已经非常熟悉了……既然不能收为己用,那自然是要毁掉的。
可问题是能看着他们得逞吗?也是该展示他的力量了!
倒是那个小太监,听了有些诧异的道:“干爹,这么做值得吗?崔大人是我们好不容易在兵部里打入的棋子,独苗一根,以后还要大用的。”“可他一旦发动的话,恐怕马上就会暴露,被张老头给撸了呀!”
“无妨——”
魏忠贤显然也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可他眼中却是闪烁着精光,很肯定的道:“安插一个崔呈秀虽然不容易,可是你要知道拉拢住高耀晋的价值,却是10个崔呈秀都顶不上的!所以还不去办!”
“是!”
而等到小太监下去之后,魏忠贤回想了一下,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呵呵,真不枉自己之前就看好他,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看来这番投资果然没错呀!果真没有看错他!
并且魏忠贤还觉得这次机会非常好——说起来两人虽然神交已久,却还没有真正见过面的。
毕竟他魏忠贤身为数千太监之首,乃至是整个皇宫内院的大内总管,轻易不能出宫。而高耀晋身为地方武将,需要坐镇地方,更是无旨不得进京!
不过这次却是很好的机会。
嗯,看来得准备一下了……看看这位少年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并且这二三天内估计就能见面了。
这么想着,魏忠贤也就更加期待和高耀晋的此次见面了——因为他预感到,这次见面,很可能会开启他和东林党之间争斗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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