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派出所就在医院旁，十分钟不到，警察就来到了808的门口，我让妻子留下了照顾女儿，跟着警察同志去敲响了802的门。

「干什么？想反悔了？我跟你讲我这可有录音，那钱是你们自愿感谢的钱，你喊警察来也没用。」

看到警察，吴老太气势上弱了几分，但嘴上却依旧不甘示弱。

「吴阿姨，别演了，卡呢？」

我看够了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只想快点拿回女儿的救命钱。

听了我的话，吴老太明显一愣，但很快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她双手往腰上一插，眼睛一瞪。

「卡？什么卡？」

怒气一股股地涌上来，声音也忍不住大了一些，我几乎是吼着回答她。

「银行卡！衣服内兜里的银行卡！」

听着我的话，她双手往大腿上一拍，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焦急。

「哎呀，警察同志在这，小伙子你可别乱说，我可没见过什么银行卡。」

「监控里你拿了衣服回病房，没人出去，也没人进来，不是你还有谁？」

听我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吴老太突然笑了。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你要是真觉得是我拿的，可以让警察进来搜啊？」

她微微侧身，留一个进门的身位，嘴角挂着鄙夷地笑，眼神里满是轻视和挑衅。

我转头看向警察，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了，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拿的，甚至都没有证据她拿走的衣服里到底有没有银行卡。

警方只能一步步调查，并不能直接搜查。

这更加剧了吴老太的嚣张。

她一边抖动着自己肥胖的手臂，一边不屑地看着我。

「哟，这么快就哭丧着脸了？东西丢了不是自己的问题，非得赖到别人头上？真是笑死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嘲讽的刀锋，切割着我的耐心。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跟某些人扯皮，东西丢了，活该倒霉！赶紧走吧，你现在这张丧门星的脸倒是配你那个短命鬼的女儿。」

我笑了，我笑自己的愚昧。

居然还想着和这种人讲道理。

我顾不得警察还在一旁，一拳打到了吴老太的脸上。

然后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

「如果我女儿赶不上手术，我要你赔命。」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现在已经被我射成了筛子。

可目光不能，我也不能。

一旁的警察拉开了我，把我的手背了过去，膝盖压着我按在了地上。

吴老太揉着脖子看向我，居高临下，眼神里的得意和幸灾乐祸又多了几分。

接着她捂着头，一声惨叫，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直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紧接着开始撒泼打滚。

肥胖的身躯在地上翻滚着，双腿乱踢，双手不停地抓挠地面，发出尖锐的哭喊声

「哎哟，打死人啦！救命啊！这年头没人管了吗？我的命苦啊！」

伴随着每一声叫喊，身体像一条泥鳅般四处扭动，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即便是清晨，声音依旧迎来了不少陪床的家属和医护人员，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哭喊得更卖力了一些。

「哎哟！你们看看，这还不得赔我个几十万？我这条老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为了医院秩序的稳定，警察将我带到了派出所，从二楼离开的时候，妻子也因为声响从病房出来。

她眼里含泪，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憔悴了几分，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没有任何依靠。

我一阵心痛，强迫自己抬头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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