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聚众淫乱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从几名士兵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几名士兵不约而同地浑身一激灵，转过身。
来人一身戎装战甲，虽不及晏泠那般尊贵霸气，却也与普通士兵有着天壤之别。
“李副将。”
几名士兵老老实实朝来人抱拳行礼。
“不好好巡夜在这儿嚼什么舌根，跟个女人似的。”李显双臂抱胸，怒目而视，“还有，关于王爷带到军营来的那名男子，他不是什么营妓，他就是当初背叛王爷，害王爷家破人亡的那名影卫。”
李显此言一出，那几名士兵纷纷变了脸色，变得愤愤不平。
晏家军里谁不知道，晏泠当初在荣国乃是天之骄子，如果不是那名叛徒，晏泠根本不用吃那么多苦。
“原来是那个叛徒啊！”
“切！亏他还有脸来我们晏家军军营。”
士兵们一个个摩拳擦掌。
第二天，绯雪是当年背叛晏泠的影卫一事很快便传开了。
晏家军一直以来跟着晏泠东征西讨，随晏泠出生入死，所有人都对晏泠忠心耿耿。
他们最恨的便是背叛。
在得知绯雪是叛徒后，上至晏泠的几名副将，下至普通士兵，全都开始针对绯雪。
捡马粪、洗马、砍柴、挑水、洗衣服等，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绯雪，本来负责这些工作的士兵却站在一边看绯雪的乐子。
绯雪的处境，寒秋和云殊看在眼里，云殊想管却又觉得绯雪咎由自取，寒秋也想管但在晏家军军中他的军衔地位不如李显等几名副将。
他本想将此事告诉晏泠，却怕晏泠变本加厉地折磨绯雪。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是日，林清月站在副将李显的面前，气的面红耳赤。
他是来打饭的，然而全军目前不缺粮草，可分给绯雪的吃食却只有一碗没几粒米的稀粥，还不如给他的量大。
“这怎么可能吃得饱啊！”
李显耸肩冷笑，“口粮可是行军打仗最重要的物资，凭什么要分给你们这些连.战场都不敢上的懦夫？更别说那个绯雪还是叛徒，王爷肯让他在军中干活，没将他充为营妓，还赏他一口饭他就该感激涕零了。想吃饱？吃多少算饱啊！”
李显随手抓起一把生米往林清月的嘴里塞。
“这样够不够？这样够不够啊！”
林清月呛的直咳嗽，激烈挣扎，眼角不禁泛起红晕。
“哎呦，还真别说，你这小子长得虽然比那个绯雪差一点，不过也是个美人坯子啊！”
突然听到李显这么评价，林清月浑身泛起一阵恶寒。
“该不会……你才是王爷送给我们的营妓吧？”
听李显这么一说，其余几名副将和他们手底下的士兵看林清月的眼神越来越邪恶。
军中本就没有女人，誉国也没有随军安排营妓的规定，士兵们一个个的早就饥渴难耐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被几名副将和一群士兵包围起来，林清月孤立无援，浑身发抖。
其中一名士兵最先忍不住，一把揪住林清月的头发，将林清月按倒在地。
其他士兵跟着七手八脚地撕扯林清月的衣服，林清月趴在地上一边呼救一边挣扎。
士兵们按住林清月的手脚，准备让李显和其他副将先上。
“你不是想让那个叛徒吃饱饭吗？这样好了，你先把我们喂饱，我们就让你打饭回去。”
李显一脸下流，用双手抓住林清月的臀部。
林清月巴掌大的小脸已经哭花了，软弱的四肢根本无力挣脱士兵们的桎梏。
他只是想让这群禽兽对绯雪好一点而已。
“这就对了，你乖乖的，我们不仅能让你和那个叛徒吃饱饭，还能赏你们口肉呢！”
“就是就是，有多少人上你你就能吃到多少块肉，哈哈哈哈哈！”
羞辱像大耳刮子扇在林清月脸上，林清月哭成了泪人。
他知道，这一劫他是躲不过了。
就当做是报绯雪当初的救命之恩……
林清月紧闭双眼，强迫自己放松身体。
然而事实上他心知肚明，是他自己太软弱，就算他不乖乖听话，也会遭到这群禽兽的凌辱。
为了给绯雪换口吃的而做出牺牲——这样想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让自己稍微好受点罢了。
见林清月已经自暴自弃了，李显和其他副将开始脱裤子。
就在这时，士兵之中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怎么回事！”
李显提着裤子刚抬起头，整个人就被打飞了出去。
对方速度奇快，出手也重，几名副将和士兵几乎在眨眼间被打得鼻青脸肿，四脚朝天。
林清月听到声音起初不敢睁开眼，等他睁开眼时，看到的已经不再是李显他们下流狰狞的脸了。
“啊……”
当绯雪惊为天人、艳绝天下的容颜映入眼帘，林清月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
绯雪将林清月扶起来，脱掉自己的外衣裹住了林清月衣衫褴褛的身体。
这时，听到骚乱的晏泠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王爷！”
一看晏泠来了，李显顿时觉得自己有了靠山，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添油加醋地对晏泠描述了一番绯雪的恶行，还说是林清月是为了给绯雪换取山珍海味所以主动撅屁股勾引他们。
“王爷，不是这样的，是他们先……”林清月想要辩解，却被晏泠一个眼神吓得闭上嘴。
扭头看向绯雪，晏泠一眼就看到绯雪的手搂着林清月的肩膀，衣服还披在林清月身上。
“私下斗殴，聚众淫乱，违反军法，按律当斩。”
看到晏泠面向绯雪这么说，林清月的脸色一寸一寸变得惨白。
晏泠含着笑意与阴鸷的眼睛里根本容不下绯雪以外的任何人。
然而他想在绯雪脸上看到痛苦之色的期待却落空了。
绯雪无论表情还是目光都波澜不惊。
挂在唇上的弧度加深了，晏泠满不在乎地一声令下:
“来人！把他们拉下去砍了。”
李显等人本以为晏泠要砍的人会是绯雪和林清月，结果直到他们被侍卫抓起来，他们才恍然大悟。
林清月看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
旁边的绯雪却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淡定。
“王爷，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明明是他们两个……”
没想到李显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晏泠脸色一变，周身的气场一瞬变得尖锐。
“本王还没老呢你就当本王老糊涂了？”
意识到事情败露，李显等人一齐跪下来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属下不敢了……”
“拉下去，砍了。”
就在晏泠第二次下命令时，一名传令兵跑了过来。
“王爷，发现东林军，在钟山北二十里地，人数大约两万。”
军情紧急，寒秋不由上前，为这些副将和士兵求情。
“王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将这几名副将都杀了，属下怕动摇军心，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
一听寒秋这话，李显等人纷纷磕头，表示自己愿意戴罪立功。
其他将士也跟着求情，毕竟对他们而言，一个叛徒和叛徒的仆从就算真被李显他们怎么样，也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尤其身在军营，没有发泄工具，蹂躏一个两个罪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如说晏泠为此治罪于李显他们才是小题大做。
全军上下一致为李显等人求情，声势浩大。
林清月被这个阵仗吓得直往绯雪的怀里钻。
其实他倒无所谓晏泠是否治李显他们的罪，他只希望这群人以后不要再为难绯雪和他就好。
云殊置身于众将士之中，虽然没有为李显他们求情，但他也认为四名副将加十几个士兵，确实不宜在此刻处死，大战当前，一兵一卒尤为珍贵，更别说是副将。
而林清月实际上也没受到什么侵害，绯雪也把这群人打了一顿，他觉得处理到这种程度也就差不多了。
李显听着整个军营为自己求情的声音，跳到嗓子眼的心渐渐落了地。
哪怕是九五至尊，也不能忽视民意。
重压之下，晏泠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在场所有人都认为李显他们捡了一条命时，银光一闪，血溅三尺。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在地上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血痕。
晏泠的手里不知何时握着腰间的佩剑，剑刃上的血很新鲜，汩汩往下流。
每一个看到李显人头落地的人都禁不住目瞪口呆，汗毛倒竖。
神情平静似无云苍穹的人，唯有绯雪。
“拉下去，砍了。”
这是晏泠第三次重复这个命令。
刀斧雕琢的脸再无笑意，阴影之中全是冰冷阴狠，连声音都像凝了一层寒霜。
侍卫再不敢怠慢，连忙将李显的尸体、其他副将以及那十几个士兵都拖了下去。
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他们不约而同地意识到——
晏泠是真的动了怒。
“寒秋……”
突然被晏泠点到名字，寒秋浑身一激灵。
“杖责五十，等打完东林，自己去领罚。”
晏泠的声音平静到冰冷的地步。
寒秋咽了口口水，双手抱拳:“属下领罚。”
这时，晏泠不经意间与绯雪目光相交。
从头到尾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人唯有绯雪一个。
“怎么，不想替寒秋求个情？”
“不想。”绯雪摇头，态度坚决，“他扰乱军心，杖责五十……轻了。”
绯雪这话可是出乎晏泠的意料，不过见绯雪对寒秋没有私心，晏泠倒是心情大好，硬邦邦的脸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直到听到绯雪这句话，寒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错的离谱。
李显等人在军中胡作非为，若不严惩，才是真正的动摇军心。
晏泠只是做了自己身为一军统帅该做的事。
而绯雪之所以只是打了李显等人救下林清月，而非杀了他们，正是要让晏泠体现出他的严格治军，同时也是杀一儆百，以后再不会有人找他与林清月的麻烦，一劳永逸。
相反，他的求情却是妇人之仁了。
“王爷，现在东林大军压境，我们没了副将该怎么办？”云殊不由担忧。
东林军此次分兵三路，连东林王都御驾亲征，可见势在必得。
晏泠原本带了四名副将，现在却一个不剩，悉数被杀。
闻言，晏泠将剑收起来，莞尔一笑。
“谁说本王没有副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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