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困困的比赛
第一分以谁也没有料到的速度由白鸟泽获得。
“……谁看清这球了？”
场下的小见春树咽了咽口水，场上的木叶秋纪冷汗直流，那球刚刚冲着他来的，但他什么也没看到，球就已经砸在他身后。
“nice！”
“好球！”
五色工在网前抱着头叫好，天童觉在大平狮音身后对木兔光太郎挤眉弄眼，用奇怪的调子说话。
“鹤的朋友~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木兔光太郎却丝毫没有被打击到，眼睛反而越来越亮。
“正是因为是朋友，鹤才会加倍认真地发出这么厉害的球，这不是——太好了吗！”
牧野鹤站在发球线，他再次起跳，和前一次姿势位置没有什么不同。
第二球奔着木兔和赤苇的中间砸去，但是两人都没法当一传，向两侧撤开让位的时间里，鹫尾已经来不及顶上。
球带着侧旋从鹫尾辰生的身侧绕开，眼看出了界，却一个回马枪又砸在了底线，木叶扑救不及，再次被得分。
“比分2:0”
虽然还是白鸟泽的发球局，场上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松懈。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球会不会被接起，又由谁拿下下一分。
后排的三人都紧张地看着再度持球的牧野鹤，然而白鸟泽的前辈比他们有经验得多——这种球，你越紧张越没有用，因为……
“砰！”
“比分3:0”
——接不到就是接不到。
最先被这样的友谊发球问候的，可不是你们枭谷，而是我们白鸟泽哒！
“啪！”
排球撞在手臂上发出的巨响差点让人耳鸣，手臂上的血点看起来格外凄惨，排球直接砸开了木叶秋纪合拢的小臂，斜着飞出场外。
“4:0”
“out！”
“不对！界内！”
“比分5:0”
白鸟泽第一天入部选拔的场景再次重演。
牧野鹤在发球线一次次跳起。
大力跳发，跳飘，侧旋球等等都被他用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路径发出，但是球的力道、球的速度、球的旋转都没法在初见就被判断出来，只能一次次去猜和尽力扑救。
枭谷第一次见这么统一到有点诡异的发球，而且牧野鹤表情也始终没变，他很平静地笑着，再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拿球，发球，得分，下一球。
不是他们不想破发，而是这球不到面前根本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接下来后也要迅速找出应对方法，不然这球就卡手里了。
赤苇擦了擦汗，一直没接到球带来的压力比想象中还要大，虽然只是练习赛，但是练习赛都无法接下的球，正式比赛碰到又该怎么办。
在今天之前，枭谷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打到8分技术暂停。
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暗路健行也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笔在纸上划了一会儿后决定直接让小见春树上。
小见春树：啊？我吗？
没办法，如果真要找一个接球最有经验的，只能是自由人小见春树了，虽然小见平时喜欢搞笑，在球场上却是相当可靠的选手。
不同于枭谷的沉默，白鸟泽这边出力的只有牧野鹤，所以气氛非常轻松，鹫匠锻治也没有说些什么。
此时坐拥将近80点精力值的牧野鹤简直有些乐不可支，天啊！7字打头的精力！他现在可是将近四分之一的木兔了啊！
牧野鹤在座位上坐着，瞳孔因为兴奋扩张得滚圆，感谢枭谷赛前的补助，他现在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大脑清醒，四肢有力，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高兴了，就是发球的时候兴奋过头，又打到技术暂停。
好像不太好，但是是朋友肯定可以原谅他的。
而且他现在还不太能打满两局，大概第二局中途就要被换下来，自然要在第一局尽力去打啦。
运动后牧野鹤没有再躺下，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睡过去，所以随机找了川西太一当靠背，能量凝胶被牛岛若利送到他嘴边，牧野鹤眼睛眨了眨，乖巧地开始吸。
呜啊，菠萝味……
牧野鹤皱起了眉毛，委委屈屈地吸吸。
（嚼嚼嚼）讨厌菠萝（吸吸）坏小若（咽）呜咪……（吸吸）但是是小若的话，也没办法……（嚼嚼嚼）我忍！
天童觉看着牧野鹤的表情觉得好笑，拆了个别的味道抓在手里挤出一点。
“tori酱——试试这个？”
牧野鹤吃完牛岛若利给的又乖乖凑过去吃天童觉手上的能量凝胶——巧克力味的。
他表情又变得有些雀跃了。
好吃诶！说起来觉以后还变成了世界巧克力大师，有机会也要蹭一下巧克力！
暂停时间到后，牧野鹤喜滋滋地上了场，眼角都泛着甜蜜，每一次跳跃都干劲十足，朝着枭谷的场地猛扣。
巧克力——
“比分9:0”
巧克力——
“比分10:0”
我们喜欢你——
小见春树在场下也是有观察的，虽然不明显，但是牧野鹤其实在腾空时会有目的地寻找落点，而小见春树找出来的规律是，牧野鹤对谁笑的表情看起来越开心，越有可能对谁发。
就像他最开始说的那样：
最真挚的友情的回礼。
比如现在——
“木兔撤！”
小见春树迅速向前几步，木兔光太郎往侧边一让，小见春树提前卸力垫球，尽管排球重重砸在他臂弯，但球终于被他救了起来，只是垫的太高了，有点不好接。
“抱歉！”
“好接啊小见！”
赤苇京治向上跃起，把球托向了早已蓄势待发的木兔光太郎。
“HEY！HEY！HEY——！”
木兔助跑跳跃，掌心触球时网前三人已经跃起，木兔视线看向一侧，手臂却打了个刁钻的直线球。
“啪！”
“比分1:10”
“好！！”
木兔晃了晃手臂欢呼，这局终于成功破发了，最重要的是，球权交换，牧野鹤也要从发球位轮转过去了。
但是分差已经来到了9分，而比起枭谷因为接球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白鸟泽依然还是全盛状态。
尾长涉发了个中规中矩的球，球速不快，位置在五色工和牛岛若利中间。不过他还只是一年级，还有很多进步空间。
五色工后撤垫球，白布贤二郎跳起时看了眼赤苇京治，手指一推，一道身影撕裂了灯光，左臂抡圆了猛地抽在排球上，排球像一枚炮弹砸入枭谷的场内。
“nice小若！”
“比分11:1”
“don't mind don't mind！”
“下一球！”
球权来到白鸟泽，五色工大力跳发被小见春树接下，他垫球正好传去赤苇京治头顶，木兔光太郎跃起后赤苇背飞，鹫尾辰生空网扣球。
“好球！”
“比分2:11”
赤苇京治的发球对准后场，不出意料被接下，白布贤二郎单手托球五色工参与快攻，扣球被三人拦死后大平狮音鱼跃救球，白布再次跳起。
“天童前辈！”
天童觉高高跳起但空挥，在他身后的牛岛若利挥臂暴扣，球因为擦网改变了路径，小见春树接球后翻滚卸力，木叶秋纪直接后场二次进攻。
然后对上了双静静注视着他的红眼睛。
牧野鹤的一传又平又稳，白布一个平拉开后牛岛若利再次重扣得分。
“比分12:2”
“好一传！”
“贤二郎nice！”
“比分3:12”
“木兔扣的好！”
场上球员跑动着传球，枭谷这边的防守因为小见春树上场更加坚固，总是不知道从哪出现的牧野鹤也保护好了白鸟泽的地板，两边的主攻手对轰得分，一时间比分变成了拉锯战。
但是牧野鹤发球带来的巨大比分差距还是没那么快被追赶上，最终第一局以25:20结束。
下场后，牧野鹤垂着脑袋，精力条滴溜溜往后退到了3字头，节能模式又开始闪烁。
自己训练太多年了，对于接球的记忆只有上辈子还能适应群体生活的时候留存了一些。
在这一辈子练习的时候，也就接过几个人的球，剩下的就是对着球场练，对着墙练，对着机器练，强化曾经多人训练的记忆，以免要上场时掉链子。
接球能这么稳还是靠接荷西和尼可的球练出来的，当初复健的时候国外到处飞，晕机都差点要了自己半条命。
发球消耗精力的性价比比救球高，救球果然才是最消耗体力的活动，木兔和鹫尾的球都很沉，他还得用点技巧才能把一传接的平稳。
自由人，卡密啊！隼人，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他用毛巾擦了擦汗，嘴里叼着能量凝胶吸，果然想要打满两场比赛，还是有点勉强吗？大概下一局就要换成太一……
草莓味，报吃。
“鹤，后面的安排你听一下。”
牧野鹤愣愣地抬头，腮帮子鼓鼓的还没把凝胶吞下。
咕噜。
“我？”
“既然是练习赛，那自然要抓住更多的机会。我知道你体力可能不太够，但是接下来单靠发球得分没法把你在场上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因为你很快就会后劲不足。我现在要你做的，就是习惯留在场上久一点，习惯那种竭尽全力的极限。”
鹫匠锻治双手环胸，老人鹰一样锐利的视线看着浑身汗涔涔的牧野鹤，比起其他人，牧野鹤已经变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
“下一局，试试4-2配备的打法——你去当二传。”
牧野鹤大惊。
啊？？？我吗？？？
枭谷也在吸取第一局失败的经验，暗路教练把场下观察到的细节分享出来。
“对面的9号没有扣过球，他只拦网，除了发球和一传以外，一直都不参与最后进攻。”
“他的体力消耗很大，比其他人的消耗大很多，下一局如果还让他上发球位，他发的球质量应该会有所降低，如果从打满全场的角度看，鹫匠教练应该不会让他继续发球。”
“接球方面的细节，小见，你来说说。”
小见春树喝了口水，扳着手指头算。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随机，但是抛开整场落点来看又挺好猜的。他确实只是按照他说的做了，给朋友的礼物。所以他发的十球，至少七发对着木兔和赤苇，他就是纯给喜欢的人发球，不管对面接不接得到。”
“具体发球时表现就是看他跳起来的时候看着谁笑，笑得越开心越有可能向谁发球。但是发的球类型我还没法判断，暂时只能硬接。”
赤苇捏了捏小腿，趁着休息活动了一下手指。
“他的拦网也要注意，好几次扣球的时候，明明确认是空网，他却总是突然出现在那，导致扣下去就正好到他手里，像是专门传给他的一样。不管是加了旋转或者大力扣球，他做一传永远接的很平稳，加上二传实力不差，基本扣下就能得分。”
“而且除了他，白鸟泽其他人也不好搞啊，身高让他们的拦网基本没有弱轮，那个五号出现的时间也很巧妙，有时候球就是直接撞他手里了，拦网这边，还得靠赤苇调度一下，尽量引开拦网，给木兔创造机会。”
木兔静静听着，他是被那样的发球针对最多的人，也是扣球被牧野鹤拦下最多的人，一直无法得分时，压力最大的永远是王牌。
他认真地看着赤苇。
“赤苇，下一局，继续把球传给我吧。”
他金色的眼睛亮亮的，站起来后捏扁了手里的塑料瓶。
“我会得分的，然后把收到这份礼物的心情，好好传达给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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