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慢性毒药
楚溪杳静静等着严三娘画完。
不一会，一张完整的人脸出现在纸上，楚溪杳接过来一看，这画竟然出乎意料的形象。
楚溪杳深深看了严三娘一眼，点头道：“不错，有了这画倒是方便多了。”
楚溪杳将这画递给雪柚：“把这画拿去给吴总管让他把人找出来带来见我。”
雪柚领命退下，没多久便将吴总管带来了，在两人身后还亦步亦趋跟着一名丫鬟。
“少夫人。”吴总管朝着楚溪杳拱了拱手，指向身后的那名丫鬟，“找到了，正是这人。”
那丫鬟低着头站在一旁，两眼盯着地面。
“抬起头来。”楚溪杳拿过画来，淡声道。
那名丫鬟依言抬起头来，楚溪杳比对过后，点了点头，看向那名杂役：“该来看看，是不是她。”
杂役过来后仔细打量了下这丫鬟的面貌，而后十分肯定地点头。
楚溪杳缓步走到那名丫鬟面前：“叫什么名字？”
“回少夫人，奴婢名叫丹白。”
楚溪杳点了点头：“那你可知今日为何叫你过来？”
丹白摇了摇头，神色颇为镇定：“奴婢不知。”
“不知？”楚溪杳闻言，冷笑了一声，“三娘，将那几盘菜端来让她尝尝。”
严三娘会意，随意端了一碟菜过来。
丹白看到那碟菜后，眼睫颤了下，随后面上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来：“少夫人这是何意？”
楚溪杳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含笑：“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尝尝。”
丹白的眼神闪烁了下。
楚溪杳见状，眼神微冷：“怎么，不敢？”
丹白咬了咬唇，面上流露出些许挣扎的神色来，最后还是接过了严三娘递来的筷子，伸手去夹菜。
筷子距离菜越近，她的手便越抖，等到将菜夹起来往嘴里递的时候，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了。
楚溪杳原本等着她自己露馅，结果丹白手已经抖得菜都快掉下来了，最后却仍然面不改色地将这一筷子菜吃了进去。
她神色格外正常地将菜咽下去后，面色恢复平静：“少夫人，奴婢吃完了。”
她淡定得仿佛对这饭菜里的玄机毫不知情一般，但她方才手抖成那样，早已说明了问题。
“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吃这菜？”楚溪杳唇角微勾，笑意确实丝毫不达眼底，“这饭菜原本是为我准备的，但今日我没来得及吃，丫鬟就端走喂狗了，结果这狗没吃两口就口吐白沫，兽医已诊断是饭菜有毒。”
丹白闻言，面色微变，很快却又恢复了镇定：“但奴婢吃这菜却并未中毒，想来或许是那狗自己吃错了什么东西。”
楚溪杳冷笑一声：“是吗？这么说来，你是准备装蒜到底了？”
丹白面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少夫人的意思奴婢不懂，奴婢从头到尾都是实话实说，从来不曾装傻过。”
楚溪杳看着她这副模样，怒从心起，一把抓住丹白的手将她拽到自己面前，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双眼：“你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今日有人亲眼看到你鬼鬼祟祟混进厨房，动了我的饭菜，你倒是说说，你今日来厨房做什么？”
丹白挣扎了两下，楚溪杳手上便越发用力。
丹白见状，面上流露出几分恐惧的神色来：“少夫人，奴婢有些疼……”
楚溪杳冷哼一声，松开丹白的手，丹白立刻跪了下来。
“少夫人明鉴，奴婢今日确实来过厨房，但奴婢可以对天立誓不曾碰过少夫人的饭菜。”丹白一边说一边竖起三根手指来，似是准备指天立誓。
谁知楚溪杳根本不看她。
“吴管家。”楚溪杳指着丹白，“她在何处做事？”
吴管家恭恭敬敬道：“二夫人院里。”
楚溪杳双目微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头看向丹白，笑道：“发誓？三言两语吓唬人而已，你自己当真放在心上了吗？”
丹白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咬了咬唇，还想说话，先前小厮带来的兽医已经为小黄医治完毕过来向楚溪杳复命。
“少夫人，这黄狗中的是慢性毒药，对人的作用很缓慢，但是用在狗身上效果便格外严重。”那兽医目不斜视地道，“我已经为那黄狗做了催吐，再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了。”
“有劳。”楚溪杳轻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雪柚，喊了一声。
雪柚点头，拿出一锭银子递到兽医手中。
兽医拿了银子之后，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连弯腰的角度都大了不少。
他向楚溪杳道完谢之后正准备直起腰来，余光却忽然扫到了丹白的指甲，他连忙指向丹白的手：“少夫人，她的指甲里便是那黄狗中的毒。”
此话一出，楚溪杳立刻看向丹白的手，丹白立刻将手缩进了袖子里，被楚溪杳看了个正着，格外欲盖弥彰。
雪柚见状，立刻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丹白的手拽了出来，仔细观察了片刻后，指着她的指甲看向楚溪杳：“少夫人，您看！”
楚溪杳弯腰凑近，果不其然在她指甲缝里看到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丹白的脸上血色尽失，双唇颤抖：“少夫人，我……”
为了防止是那兽医看错了，雪柚将她指甲缝里的东西弄出来之后递给那兽医，得到的答案是肯定。
楚溪杳直起身来，目光冰冷：“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什么？”
丹白一下子瘫坐在地，面露颓色：“少夫人，奴婢认罪，求少夫人饶了奴婢吧！”
丹白哭喊着，神色凄然地往前爬了两步，抬头看着楚溪杳：“少夫人，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奴婢已经反悔了，少夫人饶命……”
她话未说完面上便挨了楚溪杳一巴掌。
丹白被打得脸偏向一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楚溪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鬼迷心窍？你若真是鬼迷心窍，该给我下砒霜鹤顶红，你用慢性毒药，也不知几时才能杀死我，你说是鬼迷心窍这话你自己信吗？”
“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你的。”楚溪杳双手交握于身前，“别想着攀咬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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