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剖腹取子
第104章 剖腹取子
三天免费看诊的时间一过，来妇幼堂看病的人顿时少了起来，毕竟现在的人没啥大毛病都不会去医馆，怕浪费钱。
林玉珍身边多了一个十岁叫蔓菁的小姑娘，是她们某天回家的路上遇到的。
蔓菁的父母要将她卖到青楼，她宁死不从，林玉珍见小姑娘身上有一股子倔强和韧性，想着自己身边缺个药童，就出手买下了，没想这小姑娘还真有点学医的天赋，林玉珍就给她取了名字正式收为弟子了。
蔓菁不识字，林玉珍也没有太多时间一个字一个字教，所以这教人识字的任务又落在了薛瑶的头上。好在蔓菁比碧珠聪明点，识字快，让薛瑶这小老师没那么痛苦了。
这天，薛瑶坐在柜台前看书，小脚丫一晃一晃的，身边的蔓菁艰难地读着一本介绍草药书，遇到不认识的字就问薛瑶，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记，突然，外面的街道传来一阵哭喊声。
薛瑶好奇，双手撑在柜台上探出身子往外瞧，隐约看见仁心堂那里似乎围了一群人。
“蔓菁姐你看着医馆，我出去看看。”
薛瑶跑出医馆，仗着自己个子小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只见仁心堂外停着一辆板车，板车上躺着一个肚子很大的女人，身下还有血渗出，板车旁还有一中年妇人和一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跪在地上，对着仁心堂哭喊道：“大夫，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媳妇！救救我的孩子！”仁心堂里走出一名中年大夫，他给那名孕妇把了脉，又仔细按了按孕妇的肚子，还撑开眼皮看了看。
黄大夫的动作让钱大郎心中升起一股希望，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大夫，等大夫看完后急切地问道：“大夫，怎么样？”
黄大夫叹了口气，摸着胡须摇了摇头。
“孩子在腹中憋得太久，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剖腹取子！”
“那我媳妇……”
大夫摇了摇头。
钱大郎眼中的希冀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跪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
他母亲钱婆子看不下去了，之前稳婆就说了孩子太大生不下来，只能保一个，她儿子非不认命，硬是要用板车拖着儿媳妇来医馆看大夫。
看吧，大夫都说了只能破腹取子。钱婆子直接朝大夫喊道：“那大夫就帮忙将孩子取出来吧！能活一个是一个。”
媳妇没了还可以再娶，这肚子里的可是她亲孙子！
钱大郎喊道：“娘！”
钱婆子瞪了她儿子一眼，“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一尸两命？”
钱大郎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心里慌慌的，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躺在板车上女子的手动了动，钱大郎忙握住女子的手，焦急地喊道：“慧娘，你感觉怎么样？”
慧娘费力地睁开眼睛，她已经痛得麻木了，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出来，时间慢慢过去，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钱大郎流泪。
这悲伤的一幕也感染了周围的人，他们叹了口气，低声劝说钱大郎赶紧做决定吧，要不然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仁心堂的黄大夫皱了皱眉头，这破腹取子的事稳婆完全可以做，他实在是不想将人带进医馆。
薛瑶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去喊她妈，她妈作为妇产科的扛把子，不知道接生了多少孩子，但是在这古代，不符合剖腹产手术的条件啊……
犹豫之时，突然有一个人走到孕妇前观察孕妇的情况，薛瑶定睛一看，那不是她妈么！
大家也认出了林玉珍，知道是最近新开妇幼堂里唯一的大夫，大家对视一眼，忍不住猜测她想干嘛。
林玉珍快速地检查了一遍孕妇，对钱大郎道：“将人送到我医馆！”
钱大郎一愣，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妇人是谁，有看热闹的好事之徒喊道：“这也是个大夫，人家专看妇人，说不定人家能救你媳妇呢！”
喊的人当然不觉得林玉珍真的能救人，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罢了。
林玉珍也懒得和对方计较，只是定定地看着钱大郎。
“你能救她么？”钱大郎满是希冀地问道。
林玉珍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不能保证，我只能说尽力。”
钱大郎有些失望，但是仁心堂的大夫直接说没救了，这位女大夫至少没有将话说死。
他咬了咬后牙槽，站起来推着板车跟在林玉珍身后，而钱婆子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跟在了儿子身后。
眼见着林玉珍将人带走了，有人问黄大夫：“黄大夫，那妇幼堂的女大夫不会真的能救回来吧？”
黄大夫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刚刚那情况，就算是想保大都保不了了，孩子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羊水都破了，也不知道孩子憋了多久，搞不好带进医馆就一尸两命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玉珍将人带到医馆，高声喊许氏，让许氏将人抱进医馆的后院，然后将钱大郎和钱婆子拦在了外面。
钱大郎自然不敢乱闯，只能坐在那焦急地等着，薛瑶则被林玉珍喊了进去。
“瑶瑶，我要做手术，你帮我递工具。”
不是林玉珍不想让许氏或者蔓菁帮忙，而是她们根本就不认识那些手术器材，而薛瑶以前在家看过她用蔬果做练习，至少知道那些工具都叫什么。薛瑶知道她妈在学中医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自己原本所学，之前在安平县的时候还花大价钱打了一套剖腹产用的手术工具，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手术器材，但是勉强够用。
只不过薛瑶还是有些担心道：“娘，我们没有消毒工具，没有麻醉药和青霉素，这剖腹产能不能成功啊……”
林玉珍一边往自己身上套缝制的白大褂一边道：“没时间想这么多了，总不能看着她们就这样一尸两命吧。”
用古人的法子剖腹取子，母体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性，至少她来做手术，还有一定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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