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咆哮
第九十八章 咆哮
在战斗僵持到某个档口时，形势急转直下，原本的拉锯战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IS守军不知什么原因，像二战的曰军一样嚎叫着冲出掩体，在没有装甲载具配合的情况下突击盟军阵地。
在这个火力有余防护不足的时代，索姆河战役与诺曼底登陆的场景再一次重演，发起冲击的IS轻步兵在交叉的火力网中成片倒下，但即便如此，它们仍然没有人后退半步。
“撤退！扔烟雾弹！全体撤退！撤退到南面第二道防线！”
面对敌军疯狂的自杀式进攻，二连抵挡一阵后逐渐吃不消了，不得已，李特优下达了后撤的命令。毕竟再硬抗下去，他手底下的人就要死光了。
烟雾弹被抛出，山脚和山腰之间立刻弥漫起阻碍视线的浓烟，其间还混杂着干扰热成像仪的红外信号。有了这无形壁垒断后，206营2连的士兵们终于不再窝掩体后面，开始集体撤退。
当李特优扶着一个伤员赶到还未损坏的猎马步兵战车旁，身后烟雾里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将伤员送上车，李特优拿起武器走到了队伍最后，“郑勉，让你的炮队打一轮掩护我们撤退！敌人简直发疯了！”
指挥着基地武装一直在外围做“摇旗呐喊”的佯攻，郑勉也有些惭愧。当李特优向她请求援助，她立刻用行动给予了回应。
早就完成重装填的众武装皮卡一齐发出咆哮，蜂巢式火箭发射舱、联装迫击炮、无后坐力炮、轻型榴弹炮竞相争鸣，足以将5个标准足球场犁一遍的火力覆盖了烟雾中的敌军。待到爆炸声停歇，撤退途中的2连士兵已经听不到那种令人恐惧的怪叫。
“李连长，这一波援助及时吧。”在无线电里对李特优半戏谑半认真地这么说上一句，郑勉拿起望远镜瞄向了遭受猛击后的乌鸣山。
集火打击后，冲击波吹散了烟雾，化为炼狱的乌鸣山山腰暴露在视野中。不出意料，从西壁防御坑道中冲出来的IS武装分子十去八九，侥幸活下来的，大多也是苟延残喘。
当伤员们都撤到安全地带，李特优停下了后撤的脚步。转过身看向硝烟弥漫的废弃阵地，他眼中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哀伤。这样的自相残杀，真的有意义吗？
“哒哒哒————”
就在李特优陷入沉思的时候，刚刚遭受了炮火打击的乌鸣山西壁，又一次被激烈的交火声所淹没。
李特优下意识地以为是没有撤出来的重伤员与敌人交上了火，但等他通过战术目镜拉进视野，才发现交火声的源头在山腰上。那儿可根本没有己方人员去过，也就是说……
“看来它们是被什么捅了菊花！”
想到原计划从东侧攻进乌鸣山的老兵团，李特优心底乐开了花。让你们这些混球躲坑道，这下看你们怎么顿。
“连长！连长！”
就在李特优站那儿暗自高兴的时候，背着抗干扰步话机的通讯员一阵疯跑冲到了他旁边。都没给李特优问话的机会，通讯员直接把耳麦挂到了他耳朵上，情况现在是万分紧急。
李特优原本还想数落通讯员两句，但等到阿拔斯的警告将他吓得跳起来，这种事情已经无关紧要了。
“构筑防御阵地，准备阻击敌军异化部队！死神来啦！”李特优的高喊在空气和电波中同时传播，每一个听到这话的盟军士兵都紧张地行动起来，将早就准备好的防化装备戴上。虽然不知道这些装备对隔绝空气传播的感染能起多大效果，但是心里安慰至少能避免盟军一哄而散。
与此同时，山腰上激烈的交火声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类临死前的惊恐喊叫，以及属于野兽的嘶吼咆哮。没错，它们来了。
“我的妈呀！这是虫子打来地球了啊？！”
叫骂着，李特优一跃而起跳进了“佯攻部队”挖的堑壕，惯性让他松开系带的头盔往前一扣，刚好挡住眼睛。等他重新把头盔扶正，一个熟人已经凑到眼前来。
“李特优，那些怪物是你们派进去的友军吗？！”
在不知道那些怪物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恐惧笼罩在了盟军士兵们的头上。虽然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那些怪物，怎么看也不像能交流的样子。
看了下郑勉暗藏恐惧的单眼，李特优摇了摇头，“不是，虽然不能确信是敌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们不是善茬，阿拔斯的三连已经在停机坪和它们交上火。”
在李特优和郑勉说话的这一会儿，206营1连也从卡米什利和乌鸣山之间撤出来。倒不是他们顶不住，而是代替连长巴克兰指挥的乌鲁中尉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既然乌鸣山西壁的敌人已经全军覆没，那么可以认为攻入秽金城的友军进展顺利，外围的佯攻已经奏效。这样的情况下，还在一条线上和敌人死耗没有意义，不如把卡米什利一侧的敌人放出来打，那样己方的重火力还能更好的发挥优势。
“乌鲁，快过来。”
冲跳进另一段战壕的乌鲁中尉招招手，李特优打开战场交互系统，在他、郑勉、乌鲁以及阿拔斯之间构筑了一个多人通讯频道。
躬着身穿过交通壕，乌鲁一屁股坐到了李特优旁边，“李上尉，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多人通讯此时已经展开，示意乌鲁戴上战术目镜，李特优吼道：“阿拔斯，战况如何了！？”
三连长阿拔斯此时正率领手下与不要命的感染体激战，听见李特优的吼声，他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以会让正常人耳鸣的暴吼回答道：“战你屁眼儿啊！这些怪物杀都杀不完，冲起来比豹子还快，我们已经快顶不住了！”
起身转过头看了眼正在山腰上大快朵颐的感染体群，李特优的眉头拧到了一起，“那你不做点儿什么？！”
一个手雷抛出将感染体炸退数米，阿拔斯在继续射击前看了眼正在山洞外缘上装炸弹的士兵，“我打算炸塌这儿，但需要点儿时间！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看着脸色铁青的郑勉和乌鲁，李特优艰难地挤出了一句：“你那儿的是游击队，主力已经从西壁出来。”然后，他便挂断了通讯。现在，也不能指望三连可以抽身过来帮忙了。
当李特优挂断通讯，身边的两个指挥官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趋于凝固。就在李特优打算开口打破这僵局的时候，满眼怀疑之色的郑勉抢了先。
“特优生，你们是对秽金城用生化武器了吗？里面生出那么多的怪物。”
李特优摇摇头，如实回答道：“当然不是我们干的，我想应该是马老大钻进去弄出了什么幺蛾子。嗐，没办法，谁让他是老大呢，这娄子我们得替他兜住了。”
听见李特优这样说，乌鲁检查了一下弹药余量，“意思是接下来我们要打封堵战咯？”
取出两脚架给自动步枪装好，李特优摆出了打阵地阻击战的架势，“废话，把这些怪物放出去还了得。”
于是，三支“主力部队”的领导达成一致意见，对钻出秽金城的感染体进行封堵作战，原本还拥有可观防御纵深的部队被拉长到了一条线上。为了弥补交叉火力支撑点的不足，各式各样的武装载具被头尾相连加固到中央防御线后面，形成相对的制高点。
看着来往奔走加固防御的士兵与武装人员们，李特优心底闪过一阵恐惧。要不是营长和马克一个有伤在身，一个搞个人英雄主义，这沉重的担子也不会落到他身上———他心里悄悄打起了退堂鼓。
“上尉，它们在吃弟兄们的遗体！”
一个二连士兵愤怒的叫喊将李特优从内心世界中拉了出来，打开电子望远镜，他一下就看到了废弃阵地上正在啃食遗骸的众多感染体。
当愤怒填满胸膛，重责带来的恐惧一下就被冲走了。从火箭筒小组的射手那里夺来发射器，李特优粗略瞄准后对着废弃阵地就是一发，高爆破片弹的战斗部在目标附近制造出一个大火球。
将火箭筒还给射手，李特优对士兵们命令道：“狙击手、火箭炮手狠狠打，把那些怪物给我吸引过来！”
士兵们依照命令做了，但枪炮的攻击奏效很慢，那些怪物完全被本能所控制，对热能、营养的渴望让它们选择了优先啃食眼前的尸骸。除非死亡，即便是被火箭弹炸上天，它们在落地后仍会拖着残肢断腿爬向食物。
就这样，阻击阵地最前沿206营的士兵们，亲眼目睹了自己战友遗体被感染体吃掉的全过程。它们比野兽更狠，连骨头都没有放过。
“妈的！”
一拳砸在掩体上，李特优埋下头不愿意再去看那残酷的现实。许多士兵已经因为恐惧和反感而瘫软、呕吐，这样下去，面对那些怪物进攻的时候，真不知道这些杂牌部队能不能顶住。“轰————”
也就在李特优他们构筑阵地观望形势的时候，一声划破天际的巨响突然从乌鸣山南侧传来，接着便是山体坍塌引发的震动和烟尘。嗯，阿拔斯他们的爆破，好像弄到了山体筋骨。
人类们被山体坍塌吸引了注意力，西壁的感染体们也终于被这大动静唤起了野兽本能，放下嘴边所剩无几的残骸，成群结队往远离山体的地方跑。于是，它们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往北，是一望无垠的大荒漠，野兽的本能告诉它们，那里没有食物；往南，有能造成威胁的武装人类，虽然也是食物，但需要冒着死亡的风险狩猎；往西……对的，一片充满老弱猎物的“丛林”。
在某种集体意识的牵引下，数以千计的感染体开始往西移动。南线的盟军试图阻止它们，但轻步兵疲软的火力，实在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除开一小部分“脾气暴躁”的向这边奔来，其余的感染体仿佛被定了方向，如死亡的洪流一般涌向卡米什利。它们也知道，城里可以吃的多。
面对认定目标打死都不拐弯的感染体，现场的最高指挥官李特优急得都快跳脚了。照这样下去，鬼知道它们会进城里“增产增收”多少。
看着卡米什利城区东侧被感染体大军冲散，然后一一变成它们食物的IS轻步兵，李特优忍不住对着郑勉吼了出来，“你的炮兵呢，开炮打它们啊！”
用狙击步枪放倒一只冲入路障区的感染体，郑勉头都不转，冷冷地瞥了李特优一眼，“为了那些IS的帮凶？”
当话音落下，四周的206营士兵和基地武装人员都看向了这边。郑勉的话与他们的想法一样，既然这些该死的怪物想要到卡米什利去找吃食儿，那就让它们去吧，坐观狗咬狗，岂不美滋滋？
大伙儿本以为李特优会放弃，结果下一秒，他直接抓起郑勉，将她狠狠地按到了战壕上。从侧面看，就像李特优在欺负她。
死死盯住眼前因惊愕而露出惧色的郑勉，李特优厉声吼道：“愚蠢！你能确定它们全部是无法扩散感染的次级体吗，它们当中如果有一只是感染源携带体，并且活着进到卡米什利，我们需要对付的感染体会翻多少倍？！这些你想过吗！？”
听见这些话，被按在战壕上的郑勉怔住了，原本已经挥到李特优肋下的拳头也顿了下来。诚然，她被仇恨遮蔽了眼睛，没有去考虑那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松开软下去的郑勉，李特优站直身子扫视了一圈围观人员，目光所过之处，被视者皆不敢用眼神与他对碰。当四周不再有窃窃私语，李特优在枪炮声的伴奏下，开始了即兴演讲。
“我的战友们，我的同胞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对的，那并没有错，那些助纣为虐者没资格获救，甚至应该遭到惩罚。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不站起来反抗？”
说着，李特优抓起自己的自动步枪举过头顶，“扪心自问一下，在我们加入联盟之前，我们有武器吗？”
“有！”
四周有一些稀稀拉拉的回应者，他们抬起了头，直视李特优那炽热的双眼。一种名为羞耻的感觉在心头泛滥，但正因为如此，勇敢来的更加猛烈。
得到回应，李特优的情绪更亢奋了。将已经有好几十天没用过的刺刀抽出来，他一边将其与枪身接合一边问道：“那我们公然反抗了吗？我们对那些残虐至极的混蛋动手了吗！？没有！根本没有！我们只是麻木不仁的活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看着那些杂碎还有强权势力在我们的国土上肆意妄为！我们还配自称叙利亚人吗？”
场面一时间变得极其尴尬，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因羞愧埋下了头。如果李特优说了假话，那么叙利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跃跨出战壕，李特优指着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喊道：“今天，我们来到这里，直接目的是打垮IS的杂碎，但看看阵地那一边，我们做到了吗？没有！”此时，无论是206营幸存下来的士兵，征召民兵，还是基地武装人员，只要身体里流淌着叙利亚血脉的人，都看向了脚下的土地。
转过身背对战士们，李特优不要命似地迈步向感染体大军走去，“我们应该打败它们，但我们更应该，将让人变成魔鬼的理念驱逐出去，把我们的同胞拉回正轨！”说着这霸气的话语，这个中叙混血的上尉汉子真的开始了进攻。
“李特优上尉……”
“什么？啊啊————”
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捂着裆部打滚的李特优，郑勉接通无线通讯器，命令武装皮卡调转车头，使用蜂巢火箭弹截击感染体大军。卡米什利的常住人口多达十七万，要让它们涌进去引发感染大暴发，那问题真的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亏你还是正规军，步炮协同都记不得了？”留下一句打击李特优的话，郑勉提着自己的狙击枪便离开了战壕，看起来是要去和另外几个基地武装的中层指挥官开会。
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李特优才从“淡淡”的疼痛中恢复过来。捂着裆部缓慢地站起来，李特优也不顾四周其他人眼中的笑意，打开电子望远镜便看向感染体堆积的城区边缘。结果，他只看到空旷带里并不怎么密集，甚至有些稀稀拉拉的火团。这不痛不痒的阻击，基本无法干扰感染体大军，它们仍然在有条不紊地往市区内推进。
看着被感染体们撵得丢盔弃甲的IS守军和卡米什利民兵，李特优简直要急疯了，“我的郑大联络官，别藏着掖着了，全力开火，把它们拦下来啊！”
郑勉此时已经赶到阻击阵地后方，几个中层指挥官在她的命令下来到了这里，他们身后都跟着一辆面包车。之前提防IS的自杀式无人机袭击，现在IS守军都死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当7门155毫米牵引式火炮卸下伪装被摆出来，阵地最前沿的206营全营官兵都被惊蒙了。这他丫的，恐怖分子怎么搞到这些大杀器的？！155炮一炮下去，一个足球场的有生力量都得嗝屁！
盟军压阵的大宝贝终于被抬了出来，李特优感觉自己有底气多了。把手一招，已经憋了一肚子气的士兵们呐喊着冲出阵地，从侧翼向感染体大军发起了攻击。
“开炮！”
耗尽最后的火箭弹和无后坐力炮炮弹，盟军在155毫米炮发起攻击以前先给了一轮掩护打击。炮火在步兵冲击线前方200米左右炸开，那一带的感染体被打得四分五裂———不仅是阵型，也包括躯体。
在炮火的掩护下，发起冲击的盟军士兵快速清缴残敌，成功开了个好头。这时，155毫米加榴炮的部署也已经完成，当身穿机械外骨骼的退役炮兵打开炮弹箱，将重达50公斤的重磅炮弹送进炮膛，通过战场交互系统看到这一幕的李特优露出了微笑。
“杀啊！”主动向感染生物发动进攻，要是马克看到，一定会说自己脑子卡了吧。
郑勉传来炮击讯号的时候，李特优向身后的士兵们下达了卧倒的命令，而且自己带头先趴到了地上。炮弹呼啸着从头顶划过，然后砸在了离散兵线前锋不到100米的地方———李特优默默向业余炮兵们竖了根中指。就这技术，谁敢和你步炮协同啊。
凭借强大的重火力，盟军终于暂时的堵住了感染体，但这只是个开始。当一些样貌已经不再是人形的感染体从乌鸣山西壁涌出来，盟军遭受了致命危机。
“咚———”
在山体的坍塌中，数头体积堪比猛犸象的巨型生物咆哮着挤开乌鸣山西壁的防炮洞，在大地的震动中走进了空旷带。
面对这庞然大物，已经率领步兵突击到空旷带中央的李特优露出了苦笑。这种怪物，人类真的能将其打败吗？
黑影笼罩而来，在四周的人类奔逃之际，李特优毫无畏惧地举起了武器……
乌鸣山以南荒原————
当易俊峰领着马克走完一条他从未走过的地道，然后脱离地下出现在乌鸣山以南8公里的一个山丘时，身为地道战“砖家”的马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地道设计的实在太有水平了，蹲着都嫌矮。要不是里面有滑轨和电驱板车，这就是一条给狗或者虫子用的地道。嗯，以IS和“荣光进化教”的尿性，这没准儿还真是。
“好吧，他们迟来了25秒。”
当易俊峰带着吐槽的意味说出这话，荒野另一头出现了几辆飞驰的ATV（全地形四轮越野机车）。看到他们，马克撇了撇嘴，这家伙原来还有帮手。
那些家伙飙车的速度很快，真的不到25秒，5辆ATV就冲到了山丘这儿。其中一个还很欢脱的来了个侧漂移，车轮掀起的沙土扑了易俊峰一身。
冲马克尴尬一笑，易俊峰拂掉身上的尘土，让一个身着沙漠迷彩服的AV驾驶员过来，“来，把这位兄弟带去据点，他需要些医疗帮助。”
驾驶员依言走到马克旁边，想从他手里接过贝拉，不料却被突然出现的涟荏挡到了一边。驾驶员显然也是知道混生体这种存在的，所以没有妄动。
见涟荏和易俊峰都将目光投向自己，马克向“韧皮步蛟”下达了“守护伤员”指令，命令它去驾驶那辆ATV，跟随“曜”的成员前往救助点。对于这些恐怖分子，还是防一手的好。
将贝拉和涟荏依次送上车后座，马克向那个失去ATV驾驶的“曜”成员点点头，收起武器说了句：“有劳了。”
那个驾驶员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向易俊峰询问了一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坐到另一辆ATV上，领着“韧皮步蛟”驾驶的ATV往据点驶去。
当贝拉他们远去，易俊峰拍了拍马克的肩膀，“我们抓紧时间。”
此时，乌鸣山方向已经响起大口径火炮的炮击声，马克推测李特优他们已被逼入险境。现在也顾不得谨慎了，放开手脚干吧。一跃跨上一辆ATV后座，马克向易俊峰打了个“全速”的手势。时间就是生命，但有时候不得不抛弃一些……
卡米什利以南13公里———SPC炼油厂———
在马克他们来这里之前，“曜”的武装人员已经完全控制局面，安保人员和普通员工都被关进了货运仓库———并没有人流血实属侥幸。
当三辆ATV驶进炼油厂，一名全副武装的“曜”成员来迎接了他们。从这人身上的USA制式战斗外骨骼可以判断，他们是得到合众国直接支持的“曜”组织嫡系作战部队。
从ATV上跳下来，易俊峰摘下头盔与那个人打了招呼，“秋枫，情况如何？东西准备好了吗？”
被喊作“秋枫”的人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投到了马克身上，那明显的敌意，即便是星灵的格鲁沃都能看出来。被一个陌生人如此敌视，马克有些摸不着头脑，照理说他和这个秋枫素未谋面，即便阵营对立，最多也就是态度冷漠而已，怎么会……
“这家伙就是杀害我舅舅的感应者吗？”说着，秋枫突然拔出手枪对准了马克。
见状，易俊峰赶忙上前一步挡住他，“秋枫，如果你还知道你舅舅，我们就必须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他的牺……死，不能被白费。是吧，风骑士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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