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就打平了
吃完东西，两人继续逛灯会，灯会嘛各种花灯肯定很多，各种造型都有，做工精细，李茯芩没忍住也买了两只花灯，一只兔子一只癞蛤蟆，苍氿看到李茯芩欣喜地拿着那只绿色的癞蛤蟆花灯的时候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苍氿不理解，但他觉得李茯芩喜欢一定有她喜欢的道理。
李茯芩提着两只花灯蹦蹦跳跳的，头上的发髻随着她的动作一抖的一抖的，苍氿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地李茯芩停下来转头看问他：“你在笑什么？”
苍氿没有掩饰笑容，“在下觉得姑娘这样很可爱。”
李茯芩傲娇挑眉，“多谢夸奖。”
在外貌方面李茯芩从来不谦虚，她现在的脸还是用法术遮盖了一些的，要是以真神形态的脸出现，追她的人估计得从这里排到妖界。
李茯芩得到夸奖后蹦哒得更欢了，从背影都可以看出来她很开心。
隋安城中有一条河，河上有桥，此刻河边在放河灯，桥上则在放天灯，场面壮观又唯美，李茯芩懒得放，但是她爱看，于是拉着苍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他们放灯。
在黑夜里河面像天空，天空也像河面，那一盏盏明灯就是夜空中的星星，承载着放灯人的希望和心愿，无比明亮闪耀。
李茯芩仰头看天，对苍氿说：“你觉得他们的愿望会实现吗？”
“那得看天上的神仙管不管。”
李茯芩：“世人皆歌颂神仙，他们应该会管吧？”
“神仙日理万机，哪有空管凡人的事呢？”
李茯芩点点头，“修道之人皆向往天界，也不知那天界好不好。”
“有好有坏。”苍氿说。
李茯芩转头看苍氿，“你之前说也想修道，你也想成仙吗？”
李茯芩问出这句话时，心里直发怵，问妖君想不想成仙，也就她敢问出口了。
“不想。”苍氿回答这话的时候不带丝毫犹豫，李茯芩甚至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那一瞬的不悦。
苍氿说：“成了仙不一定有当凡人好，我想修道是为了调养心性，与成仙没有关系。”
“这样啊。”
“姑娘呢？姑娘也想成仙吗？”苍氿反问李茯芩。
李茯芩摇头，“不想。”
肯定不想啊，她都是神了，成仙不就是自降身份吗？她又不傻。
苍氿似乎松了口气，李茯芩没在意，继续说：
“有时候我更想当个凡人，种种菜养养鸡鸭，虽然没那么富足，但平平淡淡也挺好。”
当神仙压力好大的，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做什么，可以后回到天界还是要履行神君的责任，光是听到三界苍生这几个字就觉得头大。
“姑娘知道妖界吗？”
李茯芩一个激灵，来了来了，他提起妖界了。
李茯芩赶紧点头，“当然知道，三界之一，谁不知道。”
“姑娘去过吗？”
李茯芩摇头，“没有，但听过妖界的传闻。”
苍氿偏头，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都有哪些传闻？”
李茯芩低头仔细回想书里对妖界的描述，斟酌着开口：“据说妖界是没有昼夜之分的，天空就像被乌云蒙住一样，没有鲜花没有绿树没有色彩，黯淡无光。”
“哈哈哈。”苍氿笑出声，“凡界就是这么传妖界的？”
李茯芩迟疑地点头，又赶紧补充：“只是传闻，毕竟真正去过妖界的凡人不多，可能妖界并不是这样，只是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确实不是这样，其实妖界和凡界差不多，不过绿树确实没有凡界多，妖界有草原，绿草比较多，也正是因为没有那么多树的原因，妖界常常会起风沙，若是风沙大了就会覆盖环境，看起起来黯淡无光。”
“沙尘暴？”
“嗯。”
草原，沙尘暴，李茯芩大概能想象到妖界是个怎样的地方了。
“沙尘暴经常发生吗？”
苍氿看向远方，似是在回忆，“从前不经常，但自从发生一些变故之后就多了。”
“什么变故？”
苍氿摇头不语。
李茯芩懂了，不方便说，那她也不多问。
“不过你为什么知道妖界的这么多事情？”李茯芩可没忘记现在苍氿还披着金氿的马甲呢。
“北境与妖界相近，在下家中与妖界有生意往来，我去过妖界几次。”
苍氿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李茯芩撇撇嘴并不打算揭穿他，毕竟谁知道揭穿后他们还能不能这么并排坐着聊天呢？
“那妖界的妖族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也同凡人一样，有好有坏，不过大部分都是好的，妖族其实都很热情好客，并不像坊间传闻那样恐怖，除了有妖脉会灵术之外，与凡人并无两样，他们也会耕种也会烹煮食物，不会吃人。”
“真的吗？”
“真的，在下亲身去过，不骗你，吃人的是那些非妖非人的精怪，不过如今已经没有了，早些年就被妖界和凡界联合绞杀完了，不用担心。”
李茯芩点点头，又问：“你知道妖君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啊。”苍氿做思考状。
李茯芩忍笑，她倒要看看苍氿会怎么说他自己。
“和在下差不多。”
“哈？”这个回答是李茯芩没有料到的，他还真是实诚啊！
“是啊，确实和我差不多，相貌英俊，谦虚有礼，勤政爱民。”
李茯芩憋笑，“这样啊~听起来还不错诶，并不像传说中那般。”
“传说中哪般？”苍氿好奇。
“传说中啊，那妖君苍氿薄凉冷艳、不近人情、不苟言笑，总之就是生人勿近，很淡漠。”
“胡说，简直是胡说！苍氿可是不这样。”
李茯芩战术捂嘴，玛德，这笑可真难憋啊！
苍氿看到李茯芩捂嘴，皱起眉头说：“姑娘不信？”
李茯芩猛摇头，“没有没有，我信！我很信！”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不信，甚至你还说少了，苍氿应该还有点傻气哈哈哈哈！
“日后姑娘要是去妖界，在下带你去见他。”
李茯芩点头，“好好好。”
李茯芩忍着笑意和苍氿一起看别人放灯，这一刻真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如果他们真的只是凡人就好了。
“金氿，我们是朋友对吗？”李茯芩突然开口。
“当然。”苍氿不假思索。
“如果你以后发现我骗了你，你会生气吗？”
“不会。”苍氿说，“每个人都会有难言之隐，隐瞒不算欺骗。”
因为我也对你隐瞒了，如果你也隐瞒了我，那我们就打平了，苍氿心道。
李茯芩笑了，“你真好。”一点都不像反派。
“既然是朋友，那以后就以你我相称吧，你不要自称在下了，听着很疏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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