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要杀人
现已午时，天空之中，一抹亮堂凌厉之色陡然滑过，穿过云层，直接落到了酒楼屋檐房顶之上。
众人观望过去，一穿着破落，披头散发的邋遢老头正坐与房顶，只见他盘着腿，抠着脚丫子，毫无半点高手风范。
杨三清错愕无比，问道，“这是洛无暇还是白老魔？”
孔礼也是微愣，他也没见过这二人，不确定道，“多半是白老魔吧。”
老头儿虽邋遢，但神情凝重，抠完脚丫子，便紧闭双目，如一苦行僧般入定静坐，而他周围突然升起朵朵寒莲，遮与头顶，档住炎日。
这一幕奇景惊的看客们无一不拍手叫好。
叶仙尘负手而立，紧盯老头儿周围的寒莲，星眸之中，波动莫名。
这时孔礼突然赞道，“不得了啊，不得了，这老头少说也有九品之境了，竟能功法外露，实力定然不俗。”
杨三清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武道一途，杨三清当然有所了解，这天下武道，共分九品，不论什么功法秘笈，只要修炼，皆由这九品分级，一品至低，九品至高，而这九品之上，就不得而知了。
而眼前的抠脚老头竟能功法外露，这是九品高手的征兆，总的来说，这白老魔无愧于天下第一的称号。
而就在众人惊异与白老头这一手近乎神仙似的手段时，白老头前方又恍惚出现一个人影，只见一负剑男子在空中缓步前行，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天空中，洛无暇视线随着人群扫动，似是有意还是无意，杨三清觉得，这洛无暇似乎往自己这儿多看了几眼。
孔礼这时大声鼓起了手掌，只差没点赏钱给男子了，他赞叹道。“不俗啊，不俗，光凭功力就撑起自身体重，浮与空中，这莫非就是洛无暇了么？看这架势，这白老魔和洛无暇是不相上下啊。”
杨三清附和性的点点头，眼神疑惑盯着那负剑男子，这男子他有点眼熟，似乎见过，仔细回想一番，却又没有记忆。
杨三清更加疑惑起来。
...
天外酒楼第四层。
这里与第三成截然不同，第三层为一个大屋子，设有栏杆，无窗无门，躺在椅上便可清晰看到四方景物。
而第四层则不像第三层哪么闲敞。
第四层分为一个个房间，房间有窗，设有薄纱，里面之人可观外，但外面之人看不透里面之人。
此刻，薄纱之中，身为朝中三千宦臣之首的老太监鹤九须死死盯着空中的洛无暇，口中念念有词。
“世人都道洛无暇是一男儿身，殊不知天子怎么可能留下这等隐患，食等着被洛家后人寻仇么？当年所谓洛家的血脉之子，实际是个女童罢了，洛家早就绝种了。”
“而现在这洛无暇，究竟是本份的男儿身，还是女扮男装的女儿身？如果是男儿，那倒无妨，只是同名罢了，如果是那女儿的话，可就麻烦了，才仅仅二十一岁便是九品巅峰，这离破品入境可就不远了啊。”
老太监自言自语的念完，似是想到了洛家一脉的悲惨，惋惜的摇了摇头，但脑中陡然出现那人的交代，老太监的眼神陡然变得狠厉，
“不管男儿女儿，这洛无暇今日必须死在这儿。”
...
天空之中。
白老魔睁开眼，盯着洛无暇道，“这天下第一只是世俗名头罢了，我让于你就是，何必动手？”
洛无暇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是怕了么？一个小辈的挑战都不敢接受？”
白老魔猖狂笑道，“怕？这天下除了天机榜上那十二人，谁能败我？只是你这小娃今年才二十一便是这等天资。我实在不想伤你，要不你做我徒弟？我假意败你？”
洛无暇轻笑，轻声道，“好啊，那你可要手下留情。”
白老魔立马惊喜道，“当真？”
洛无暇摇头不语，可以用绝美二字来形容的脸颊浮现一丝笑意，随后道，“自然，不过你要败于我。”
白老魔爽朗大笑道，“好！”
而在底的看客们一头雾水，这白老魔怎么突兀说了一个好字？还如此高兴？
但随后看到白老魔猛然向洛无暇杀去，众人纷纷瞪大了眼，容不得半点错过。
洛无暇变得凝重，手缓缓伸向背后，将近三尺长的寒光细剑被缓缓抽出。
猛然出剑。
而刚是邋遢的老头此刻猛然变得狠厉无比，朵朵冰莲纷纷出现，随后化作冰屑随白老魔向洛无暇狠狠冲去，看着势头，哪有半点留情？
洛无暇拔剑相向，道道剑影出现，与那冰屑猛烈相撞，使人目乱眼花，缭乱不已。
而哪冰屑之中，白老魔如神魔一般大掌一挥，威猛气意凶悍世人，如是常人，恐怕直接灰飞烟灭。
而洛无暇却用细用剑立与胸前，那狂躁的巴掌气意被堪堪抵住。
洛无暇节节后退，而那被抵住的冰屑化作水幕，遮挡住了所有视线及身影。
一掌拍完。
白老魔往后退去，大笑道，“果然不错，你这等天资，恐怕只有叶仙尘那小儿能与之相比，只是你内力不够雄浑，剑意不够凌冽，这第一点与这功法有关，你需找个好点功法。这第二点则全靠你自身悟性，剑意二字极难琢磨，天下用剑者何其之多，能排上名号的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无非是剑意领悟的深刻，这一点，为重中之重。”
洛无暇止住握剑的颤抖双手，深呼了一口气，微微颔首，立与空中，道，“谢前辈指点。”
白老魔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先前那番话还算当真？如果我败与你，你可当我徒儿？”
洛无暇缓缓道，“前辈能做我师傅，自然是我之荣幸，只是...”
白老魔微微皱眉，道。“只是什么？”
眼看洛无暇不语，白老魔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难道真是那洛永元的儿子？”
洛无暇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摇了摇头。
这洛无暇女儿身的秘密，天下只有寥寥数人知晓。
洛无暇确实是洛永元的子嗣，只不过不是儿子，而是女儿，所以洛无暇先是点头，后是摇头。
不过白老魔是不明白这重道理的，此刻得知洛无暇为洛永元的后人，也没有太大惊讶，世人都曾这么猜测过，他只是更加惋惜道，“你难不成还想报仇么？以你的天资，练个二十几年或许有可能，而现在还是太早了，皇宫之中，，就是那宦城之首鹤九须也不是你现在能解决的，更何况还有天机榜上两个老妖怪常驻，你现在想报仇，无异于痴人说梦。”
洛无暇细细抚摸剑身，轻声道，“灭族之仇，自然是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我今天只想杀个人而已。”
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是假，杀人才是真。
造势两年，今日才可算圆满，两年之前，洛无暇放出消息，挑战白老魔，为的就是再这一天杀个人。
杀一个平时自己绝对杀不了的人。
白老魔皱着眉，沉声道，“谁？”
洛无暇透过水幕，望着天外酒楼第三层的方向。
这时，洛无暇又说道，“前辈，你能否接我一剑？”
爱才心切的白老魔道，“接你一剑，你可愿我做我徒儿？”
洛无暇含笑点头，“当然。”
白老魔豪迈笑道，“那就接这一剑！”
水幕破开。
看客们眼中。
洛无暇缓缓升空，双臂张开。
细剑朝下，悬浮身前。
无数剑影出现，层层相叠。
叠成一剑。
白老魔神情凝重，周身三丈处，满是冰莲。
众人们纷纷避让，怕这剑影伤到自己。
楼下本是拥挤的人群，出现一片空白。
剑气如虹。
白老魔望着哪落天一剑，眼底满是惊羡，赞叹，他自嘲道，
“老夫眼拙了，你这天资，莫说叶仙尘，就算是真正的仙人恐怕也不及你，你乃真正千古奇才。二十一岁而已，便以摸到境界门槛，剑意二字原来你早已摸索清楚。亏我还妄想收你为徒，真是可笑。”
天下武功，分为品境二字。
先是武功九品，九品之后，便是入境，现在入境的老怪，早已超脱凡俗，不问尘世。
而此刻，洛无暇这一剑，已有入境之势！
众看客听闻一片哗然。
第四层，薄纱之中，老太监如那白老魔一般，惊异无比，袍中赫然出现几缕青丝饶与手心。
孔礼大手鼓掌，眼里满是异彩，这场戏可比戏子演的好看多了。
叶仙尘霍然抬头，眼瞳骤缩，似是疑虑这一剑自己是否接得住，思考半响，他沉着眸子，心底有了答案。
杨三清却是瞠目结舌，只因为这洛无暇，他曾见过。
只不过不是现在这幅模样，而是那两年前，骗光杨三清所有钱财的可怜女子，这洛无暇与她，细看之下一模一样！
就在杨三清纳闷之时，那一剑终是彻底落下，白老魔大喝一声，猛地撑起双掌，拼尽全力，阻挡这一剑。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一剑。
没有径直落下，而是猛地急转，换了个方向，掠过白老魔朝天外酒楼第三层急射而去。
而这剑的目标，赫然正是杨三清的位置！
这剑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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