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团，然后润
震天的厮杀声接连不断，响彻云霄，大量的断肢残骸和内脏等恶心玩意儿被抛上天空，然后落在了战场每一个人身上。
下方是如同蠕动的蚁群一般密密麻麻的魔族士兵，其中甚至包含着不属于士兵的其他平民或者是各族奴隶。
“去死啊啊啊！！！”
“吼……啊！！！”
“不要啊……呃……”
刀兵入肉，鲜血喷溅，撕杀的狂吼，临死的哀嚎……你几乎可以在这找到一切最为负面黑暗的可怕声音，不止一股势力都陷入了这场逐渐疯狂的战争中。
不止双方的士兵几乎分不清周围的战友，只是不顾一切挥刀砍杀任何能够见到的事物，然后再被同样的其他人乱刀剁死。
在后方的法师阵列，也是在一阵头痛之中疯狂榨取着魔力，以及杀死更多的记忆品来提供力量，然后再将大型的毁灭魔法同时砸在自己和对方身上。
刻画着鲜血符文和亵渎仪式的诡异战争机械，喷吐着仿佛来自地狱的烈火，在战场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焦黑坑洞。
“灰牙真tm是个疯子，直接上了大型狂暴术式！现在没准我们几个杀他自己人比他要杀的多的多了！”
另一处高等级战场之上，周围的地形已经被轰成了千沟万壑的模样，再也不见原来面貌，天空中燃烧着熊熊的光焰和大型法术仪轨的痕迹。
围攻的几个强者，有的人破口大骂，鲜血狂热，嗜杀欲望，血肉献祭，死灵奴役……种种很直接把人当耗材来用的仪式秘术，是现在简直像不要钱一样往战场上哐哐砸。
嗯，虽然在魔族里面这算不了什么，毕竟这些东西就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但没见过把这些东西套在一块一起用的，而且连自己人都算在这个范围里面了！
当然对于魔族基本没有的底线来说，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些仪式套在一块用，不过打仗也是要讲基本盘的……把人打光了，那又要多久才能打呀！
“你把那些牲畜还有耗材直接全部从领地里拉出来用，还有那些贵族，路边的野生佣兵团，甚至是奴隶……你就不怕打完这一仗直接崩盘？！”
面对这种类似的询问，灰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赢就好啊！”
“不这样……哪里来的和你们有打的资本？”
远处战场死去的己方阵营的灵魂和魔力，通过某种秘密仪式传递到了灰牙的身上，现在他不断往外散发着魔力和怨念。
正是仗着这种对自身损伤极大，但是又能提供强大战力的秘法，所以他才能靠着数量稀少的战力硬撑到现在。
灰牙能够以一只兽人的身份压倒巨魔，硬生生爬到这个位置，靠的可就是那个狠字！
对别人狠谁都会，对自己那才是真的狠！
现在战况已经陷入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情况……本来其他几个领地的人都是打的这么一手好算盘的：
直接趁他病，要他命，直捣黄龙把这家伙解决掉之后再商讨瓜分，虽然也做好了到时候大伙再打一架的准备……
但现在却被拖入了一场该死的烂帐中，在灰牙不计其数的消耗人命的情况下，硬生生把所有人都拖入了战争的泥潭，大量的不是士兵的魔族也被强行推进战场，用各种仪式和秘法灌输成发狂的怪物。
然后硬生生用庞大的体量扛住了几个领地的联军，就算当做炮灰也能堆死不少人了。
这些人不需要补给，需要其他资源，因为活不到那个时候，就没指望这帮人能够活着回来，丢进战场上杀敌后，剩下的尸体又被当做二次施法的素材。
可以说是一手完美的循环，但这样的代价就是打完这一仗，整个领地之内还能不能算得上是一个领都不一定，其他人是不敢这么干的。
至少其他人是扛不住也不敢付出这样的消耗，于是在座的各位都相互点头，要提前先把灰牙这些高端战力干掉，然后去解决低端战场。
“先解决我？试试看……那就来呀！！！”
他露出狰狞的狞笑，然后又迎了上去，强行拖住这些人，把战场关键赌在低端战场，这也是他的目的。
不过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在座的强者心中都有这么一个小疑问。
那位说要莅临这里的天王，到底去哪里了？
不少高位模组同样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来试探一下这位魔族天王
不少高位魔族同样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来试探一下这位魔族天王，乃至是其身后的魔王。
魔族在千年之前有一个传说，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魔神都会选出一个魔族，成为领导魔族的魔王，同时魔王又会选出麾下可以御使魔神之力的四大天王。
拥有着神力加持的这些存在，拥有着远远凌驾于所有魔族之上的实力，强到足够把所有魔族的头摁在地里上听从他们的命令。
但是现在有些不同……因为距离传说中上一任魔王诞生，然后被勇者讨伐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千年之久，可能也就只有一些老不死才见识过这些人物。
一些新生代，不少都将其当成一个无聊的传说，有些一个嗤之以鼻，或是想来见识一下。
谁会想要自己头上再压上不止一个人呢？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中已经有些微微的发红，某种激进的情绪和战斗的欲望，不知不觉间已经高涨……这本不应该。
杀上头了的灰牙。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有些法术仪式效果好的实在过于离谱，甚至还混杂入了很多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效果。
低端战场上，那足以淌过脚面的鲜血在逐渐的流动，隐隐约约冒出黑气，那些死去的灵魂，飘入空中时候又无声无息之间融入了一个巨大的循环。
战线不断推进，然后重建，甚至不少势力已经开始各自为战，但是眼神之中也并不只有冷静，还有其他的情绪……他们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唯独他们能够没有受到战争狂热的影响。
这极为混乱的战场，混乱到了一定的程度后，似乎又在诡异的融汇成一体，如果愿意浮动上空的话，就会发现那各个法术阵地，还有战线，或者是混乱杀在一起的团体……
隐约之间似乎形成了某些线条，还有图形，并且随着战争烈度的上升逐渐变得清晰，乃至是勾连形成了一个复杂，又庞大到覆盖战场的大型法阵！
“很好……就是这样没错，杀吧。”
那些鲜血和灵魂以及怨念逐渐融入了脚下的土地，被其中的某个诡异存在不断吞噬吸收，逐渐壮大，宛如一个成长中的婴儿。
艾尔菲多笑眯眯的引导着那些诡异的黑暗力量，滋养着被封锁在铁棺中的存在，以信仰为根基的献祭，在奥古斯都的权能扩大之下，已经扩展到了周围数个领地。
以这场战争为起点，一个极为庞大代价是消耗周围数个领地上亿生命的可怕法阵，逐渐形成……
奥古斯都望着远处天空那已经破碎的一角，以及飞舞的龙群和怪异的龙吼，皱了皱眉头：“他太急了，你最好确保你做的准备足够应付那条龙……祂快到了。”
“放心……融入了众神之力的亵渎魔兵胚胎已经差不多发育完全了，有了这些灵魂和怨念，作为养料，应该足够坚持一下。”
“哪怕是有了青铜龙，以及另外两头高位龙种的半数全柄之力，你我的辅助，也无法战胜那头怪物？”
“祂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可以待会再说，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陛下。”
奥古斯都开始质问，但是艾尔菲多已经笑眯眯地指了指远方，那里隐隐约约吹来了与众不同的风。
远处地平线的一角已经被一丝深沉的黑暗给浸染，不断扩散中——
一切的起始是在战场的边缘处。
这里有着一些边缘op的远距离弓手和法师。或者是看情况的佣兵团，不过战争烈度仍然很高。
在这种环境还有仪式的影响下一名热血上头的巨魔在人群中拼命的厮杀，但是随后又感觉有了一点不同，眼神好像恢复了冷静。
因为一丝与滚烫鲜血与众不同的冰冷雪花贴在了自己脑袋上，一开始巨魔并没有理会。
但是随着越来越剧烈，且冰冷的风席卷全身，更多的雪花涌了过来，并且周围光线迅速变暗之后，就发现了不对。
巨魔停下挥舞手中的棒槌，然后抬头看向天空周围的所有人，也同样的做出这样的行动……然后他们就终于知道这来之不易的冷静，到底是来自哪里了。
不光是来自周围越来越凛冽的寒风，以及隐约形成暴风雪之势的雪花。
——还有恐惧。
原本的天已经不知何时被纯粹的黑暗夺去了光明，其中翻涌的云浪仿佛一张鬼哭狼嚎的脸庞，周边的风声都听起来如同宛若实质的哀嚎。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有人施展了足以影响大范围天气的魔法，但是一些法师动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撼动这诡异的天色。
倾盆大雨被冻结成冰冷的雪花冷冷刺下，汹涌的寒风仿佛夹杂着锋利的刀子，一些人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之下暂且不去动手中的刀兵，然后这种静默现象不断扩散——
“呜———”
一生悠久而且格外显眼的风声呼啸而来，那仿佛是某种可怕的庞然大物的呼声，有的人甚至在心灵上听到了巨物落地的声音。
那接天连地的龙卷逐渐显现，有的人已经发觉到了不对劲，周围的各种天象灾害越来越严重，甚至直接造成了杀伤！
不少魔族直接被冰冷刺骨的寒风和雪花彻底剥夺热量，或是不知被何时袭来的如同高温水蒸气一般的电烟给烤的外焦里嫩。
并且那漆黑一片的天空也逐渐出现了闪电的光泽，除了战场最中心处的狂热，所有人都放弃了战斗，开始纷纷的选择了生物面对恐惧最为本能的行为……
逃跑。
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天气现象，那是有着某种极为可怕的存在正在滚滚袭来……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轰！！！”
一声宣告其到来的雷霆如同咆哮一般，突然乍现，夹杂着雷霆与火焰的长枪以无可比拟的审判姿态从天空降下……在一刹那间的白昼。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一个刹那，整整数万魔族就已经化为了灰烬，然后才在姗姗来迟的真空效应下形成的剧烈风暴被卷成了满天尘埃，再也不见。
那剧烈扩散开来的冲击波和光热，夹杂着无数人的哀嚎，一同席卷了整个战场！！！
“那，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怪物！”
所有人都看见了，伴随着与体积截然相反的轻微脚步声，翅膀延绵至天际，看不清面貌如恶神一般，纯粹由风暴，冰雪，雷霆等一切天灾堆砌而成的可怕黑云巨兽，已经缓缓地踏来。
他们也听清了周围风声想表达的是什么，那是濒临死亡前的哀嚎，是面对无法抵抗的恐惧的绝望！
随着祂的到来，种种灾难显现，有从天空坠落的雷火，有无处不在的死亡风暴，还有明明脚步轻浮，落在地上却形成了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连同引发的地震将无数人卷入地底。
然后是突兀升起的刀山火海，冰川雪原，他们的情绪却不知不觉变得压抑，并且逐渐堕入绝望的深渊，与那些夹杂在风中的运魂一同沦陷。
“吼……”
祂发出了轻微的吼声：
那扩散开来，压缩到极致的风压都在震动中扭曲的冲向远处，扩散开来，周围群山为之颤抖。
并且直直冲入战场之中，瞬间一个庞大的扇形地区就被清理出来，中间再也不见什么其他东西，曾经存在的事物彻底化为齑粉。
“……人呢。”
远处的奥古斯都看着这一幕，有些微微的失神，然后猛然想起来了什么，转头一看，旁边的艾尔菲多已经不见踪影。
再把头转过去，那庞大的黑云巨兽越来越靠近，并且奥古斯都能察觉到：
龙……已经盯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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