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赵怀玉质问赵烨
赵怀玉面对赵烨还是很怵的,如今又得知赵烨为赵家放弃了她,她心里就有了个疙瘩,不是很想面对赵烨。
但想了想在烈女堂那生不如死的日子,赵怀玉还是下定了决心。
于嬷嬷便叫茱萸进来,吩咐她去院外府门处注意着,若是赵烨回府了,即刻来报。
随后于嬷嬷将赵怀玉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想给她静心打扮,好叫赵烨心软怜惜,更容易成事。
转念一想,于嬷嬷却又改变了主意,给赵怀玉穿了身旧衣。
她身量清减不少,那旧衣穿在她身上,腰身都空了一截。
然后她又给赵怀玉画了个可怜脆弱的妆面,叫赵怀玉看起来惨兮兮的。
赵怀玉不是很理解于嬷嬷为什么这么做。
于嬷嬷解释道:“您看起来越惨,越能叫大人愧疚心软,这更有利于您离开烈女堂。”
赵怀玉抿唇,心里很是酸涩。
如果爹爹真的是她亲生的,她需要如此用心计,才能为自己谋利吗?
那这亲生爹爹又算什么亲爹?!
赵怀玉毕竟还小,心里有些赵烨能主动对她好的期待。
于嬷嬷眼尖,看出来了她心里所想,苦口婆心道:“小姐,老奴在府中许久,也算了解大人和老夫人是什么人了。说句以下犯上的话,他们心中都没有多少骨肉亲情,最看重的还是自己。”
“所以,即便老奴这猜测是真的,您真是大人亲生的,您也不要寄太大希望,只把它当成一个筹码,为您自个儿讨好处就是。”
于嬷嬷叹气,“这官宦人家,最不好讲的就是一个情字。您往后自会明白的,就多想想您自个儿吧。”
赵怀玉闻言有些呆,一言不发的坐着,眼眶却渐渐红了。
晚上,赵烨果然回来的很晚。
茱萸一打听到就赶紧回来报赵怀玉了。
于嬷嬷比赵怀玉还紧张,赶紧让人准备好食盒,里面装着补汤,让赵怀玉亲自提着,她陪赵怀玉赶去见赵烨。
赵烨今日格外疲累,便哪个院子都没有去,而是去了书房处理带回来的公务,还吩咐钱亦冬在书房理好被褥,打算直接宿在书房。
就在这时,钱亦冬忽然进来报赵怀玉来了。
赵烨是听程南枝指下人来报要让赵怀玉回来的,便不算意外。他也许久未曾见赵怀玉了,冷不防听到还挺想念的,就暂且放下折子,叫钱亦冬把人带进来。
赵烨万万没想到,这才两个多月,赵怀玉却恍若变了一人似的。
他差点没认出来。
“玉儿,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赵烨脸色微变,立马从桌后起身,几步到了赵怀玉面前,心疼的看她。
于嬷嬷和钱亦冬见此识趣的退出去。
临走前,于嬷嬷还暗暗给赵怀玉使了个眼色。
赵怀玉注意到了,然而终于见着炸赵烨,还是忍不住委屈红了眼眶,开口就带了哽咽。
“爹爹,玉儿在烈女堂过得好辛苦!堂主他们太严厉了,玉儿还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来的路上,于嬷嬷临时教了赵怀玉很多,都是如何能在炸赵烨面前好好表现以达成目的的诀窍。
其中第一点就是,可以向赵烨诉苦,但是不能过了头。
否则,现在赵烨的愧疚盛怒就到了顶点,后面再想要什么时,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只有让这愧疚一点点累积到极点,她才能一次性就要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然而叫赵怀玉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赵烨听说了之后,竟然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事实上,赵烨还真知道赵怀玉可能会在烈女堂过得很辛苦。
赵怀玉被指去烈女堂,是圣上想要警告他导致的。
既然圣上对他不满,皇后娘娘隐晦传达,下面的人看脸色下菜,从而为难赵怀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所以赵怀玉受了为难,赵烨才能放心!
因为这代表着圣上那口气出了!没了这点,朝堂里他才能被少记一笔。
如果赵怀玉没被为难,赵烨才要寝食难安,提心吊胆的想,圣上打算把这口气出到哪儿。
“玉儿,爹爹知道你受了委屈,此事是爹爹的不对。本来你不该受这苦的。”赵烨心疼的说,叫她坐下。
赵怀玉闻言如遭雷劈:“爹爹您真的知道我在烈女堂都经历了什么??”
赵烨有点不敢看赵怀玉,移开了目光,只叹气。
赵怀玉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甚至身子微微发抖。
母亲说的是真的!
爹爹真的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还袖手旁观,这两个多月也没有去烈女堂看过她一次!
赵怀玉抽噎道:“爹爹,那您就任由我在烈女堂待下去吗?!”
赵烨看她那个样子更心疼了,放低姿态解释:“爹爹不是任由,是没有办法,身不由己……”
“是因为赵家吗?”赵怀玉忍不住直接问出口。
赵烨惊讶的看着赵怀玉,没想到她竟然会知道。
“是的,你既自己想到了,爹爹便不瞒你了。”赵烨道,“玉儿,本来爹爹也是想把你尽快接出来的,可是你这次回家也看到了,家中如今处境艰难,爹爹又被降职,实在没法把你接回来。”
他拍拍赵怀玉的肩膀,温声道:“不过爹爹保证,这只是暂时的,你先继续在烈女堂待着。最多几年,爹爹一定努力升到高位,到时候把你接出来,再给你找个风光体面的夫子教导你。”
但这番话不仅没安慰到赵怀玉,还犹如冰水般将她浇的浑身冰凉。
原来爹爹真的只想着自己和赵家,她轻易就能被放弃!
赵怀玉忍不住最后一点期望:“如果烈女堂的人苛待我,我要继续待下去,会活不了呢?”
赵怀玉真的觉得自己会被打死!!
她要是继续待下去,她也会疯的!!
赵烨却分毫没有心疼,反而脸色微变,眼底全是惊疑。
烈女堂是奉皇后的旨意行事,烈女堂做的,相当于皇后的意思,也可以变相为圣上的。
那烈女堂如此,岂非是圣上……可圣上怎么会对他不满到这种地步??莫不是……发现了他其心有异,和三皇子……
赵烨惊出一身冷汗。
“爹爹!这样您还要我在烈女堂待下去吗?!”赵怀玉的话拉回赵烨的注意力。
赵烨迟疑了一瞬,道:“若是如此,玉儿,你恐怕得多待段时日了。”
在他成事前,至少要待到圣上没有那意思时。
他也不能表露出有想接走赵怀玉的意思,否则岂不是叫圣上以为他真的不满?
赵烨不敢赌。
赵怀玉听到这儿,脑子里被委屈惊怒充斥,她猛地起身控制不住道:“爹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您就是我的亲生爹爹,可你怎么能不管我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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