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赵烨想起叶如月
夜色渐暗,观棠院里,程南枝听青黛说她去烈女堂的事。
“堂主蒋遇宁并不在烈女堂里,说是有要事外出,要晚些才回,奴婢就跟梁楹告假了。”
“她本来不同意的,但是一听是您的意思,奴婢又借了安阳王府的一点名头,她便应下了,说等老夫人一过完寿辰,就来亲自接玉姐儿回去。”
青黛回想当时梁楹的表情语气,有点不太确定的说:“小姐,奴婢觉得这梁楹好像有点不对,但是说不上来。”
对方给她的感觉也很不舒服,叫她一点都不想和她独处!只想赶紧走。
程南枝看着手里的书,道:“没事,不用管她,我们与烈女堂又不会有太多交集。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与我们都没关系。”
“是啊,这世上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兴许她就是那样的性子吧。”见兰和莲若说。
青黛觉得也是,便将梁楹抛之脑后。
程南枝看时候差不多了,叫青黛去府门口等着赵烨,一见到赵烨回来,就把他请到观棠院来。
青黛点头应是。
程南枝又对见兰说:“你去一趟寿安堂,把我给赵怀玉告假的事告诉我,寿辰这理由也一并跟她说,另外记得告诉老夫人,我会亲自给她操办。”
对赵老夫人来说,只要她自己不用出钱,就会一口应下。
至于赵怀玉有没有回烈女堂,多留会不会对赵家不太好,赵老夫人那脑子一时想不到的,她只会惦念着自己的寿辰。
相应的,就算赵怀玉和叶如月在这时候要设计赵烨做什么,赵老夫人一时也不会顾上。
见兰很快去了,剩下莲若还陪着程南枝。
莲若有些不解:“小姐,您做什么要花自己的钱去给那老翁婆办寿宴呢?奴婢觉得不太值当。”
程南枝唇角微勾,说:“这寿宴只能我来办。”
她来办,才请的来一些达官显贵。
戏台子都要架好了,怎么能不请些有分量的观众呢?
更何况,越是显贵的客人,越是明白赵家欺瞒她至此的严重性,他们那样的人做起落井下石的事来,哪怕只是随手一为的丁点,也够赵烨喝一壶了!
她也要这些人帮她转移赵烨的视线,事后她离开去庄子上暗查,赵烨也不会有心力花在她身上影响她。
“再说了,也不是花我的钱。”程南枝说,“圣上不是才赏赐了我不少东西。”
随便用一点就够了,她不会在赵家身上花太多的。
没多久见兰就回来了,果不其然赵老夫人兴高采烈的打听,半点没问起赵怀玉没去烈女堂的事。
程南枝翻了几页书,也有下人来报,说赵烨已经回府了,青黛正领路带赵烨来。
程南枝就让莲若去玉隐居告知赵怀玉。
莲若前脚才走,后脚赵烨就到了。
“夫人,怎么今日主动请为夫过来了?”
这还是这些时日来程南枝第一次主动,'赵烨有些受宠如惊和惊喜。
程南枝让人给他看座上茶,也不废话,直接道:“今日玉姐儿不是要回烈女堂了,但是玉姐儿过来我这边说她暂时不想回去,求我给她告假。我一想也可以,就让人去了,现在玉姐儿还在府中,过几日才回去。”
程南枝一点揽下的意思都没有,明明白白告诉赵烨这是赵怀玉的意思。
赵烨脸色顿沉,才被赵怀玉央求想离开烈女堂的他,当即就信了。
“这个玉儿,真是不懂事!家中如今都是何境地了,她怎么能不懂事点老实回烈女堂,还赖在家中呢?!”
赵烨又责怪程南枝:“你也是,你。怎么能答应她?难道你不晓得,玉儿之所以会去烈女堂都是天家在警告赵家的意思,要想赵家安好,她必须在那儿!”
“你这是什么话?”
程南枝现在一点不纵着他,道:“玉儿难得那般央求我,我是她的母亲,我怎么能不答应?”
“何况她确实该在家中,难道你忘了过几日便是婆母的寿辰了吗?赵家经历那么多事,这次总该热闹下驱驱晦气。你这做儿子的还没想到吗?夫君,你成日里都在忙什么呢?”
赵烨微怔,他确实忙到忘了老夫人快要过寿辰了。
想到这儿,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刚要说什么,却没成想听程南枝道:“其实,我也是想补偿玉儿。”
“补偿?”赵烨有些不解。
程南枝幽幽的说道:“夫君,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许久未见,玉儿好像长开了些,且……有点像表妹叶姨娘!”
赵烨心头顿时突突直跳。
“我承认我还没放下叶姨娘,所以见到玉儿时我有些介怀,好像没法像从前那样对她了。可我晓得这是不应该的,玉儿怎么可能会是表妹的孩子呢?所以我想补偿玉儿,才答应她的。”程南枝说。
赵烨立即道:“你确实胡思乱想了,玉儿怎么可能是月……那个女人的孩子!”
这时,外面见兰禀报,给程南枝使了个眼色,道:“夫人,小姐来了。”
赵烨现下心虚,不想看到赵怀玉,但程南枝已经招手叫人把赵怀玉带进来了。
“母亲,爹爹!”赵怀玉进来规矩的福身一礼,乖顺道:“玉儿许久都未曾向您二位正式请安,现在补上。”
她随即抬头泪汪汪的看着赵烨,像是怕他生气,小声道:“爹爹,您别生气玉儿留下几日。玉儿已经想通了,往后会老实待在烈女堂的,但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所以临行前想多陪家里人几日,特别是马上要过寿辰的祖母。”
赵烨恍然间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叶如月,尽是惆怅恍惚,哪里还想得起方才对赵怀玉留下的不满。
赵怀玉比从前消瘦了太多,赵烨也心软愧疚起来,伸手招她上前,心疼的说:“你能这么懂事,爹爹很欣慰。切记,往后不可再任性了。”
赵怀玉乖乖的应是。
程南枝讥讽的看着判若两人的赵烨,主动扯话题问起赵怀玉的饮食起居。
赵烨也顺着问。
赵怀玉都答的很乖巧,叫赵烨满意无比,温声细语的关心了不少。
程南枝没了耐心再陪他们演温情戏码,开口说自己累了。
赵怀玉趁机道:“爹爹,那您送玉儿回玉隐居好不好?您好久没这么做了。”
赵烨现在一副慈父心肠,哪舍得拒绝,当即就和赵怀玉走了。
程南枝叫青黛安排了个人远远的跟着他们,也就更衣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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