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4章 没去过人间
白阳斜照。
葬龙渊下，李子夜被西王母追到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走投无路之下，竟是开始慌不择言地和一位以杀戮闻名的凶神进行谈判。
神界有史以来，就从未听说，有哪个神明能和凶神西王母说上话的。
远处，澹台镜月和西荒上神看着某人慌乱的样子，依旧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不是她们不想帮，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们就算联手，也打不过这西王母，就不上去添乱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要相信队友，现在，就是她们彰显信任的时候。
两人注视的目光下，前方，西王母步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某人心头，令其大气都不敢喘。
断崖前，李子夜后背贴着身后崖壁，此时此刻，恨不得钻入后方的山体中。
“西姑娘，谈谈吧。”
眼看西王母一步步靠近，李子夜一边左顾右盼，寻找出路，一边赔笑地喊道，“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都不如刚才跑的那两个女人有分量，要不，你去追她们？”
“……”
远处，澹台镜月、西荒上神听到某人卖友求荣的行径，心中不耻的同时，对于她们刚刚没有回去帮忙感到庆幸。
幸亏没有回去，不然，以这小子的素质，还不定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情。
“他怎么还不跑？”
注视片刻，西荒上神开口，不解地问道，“距离再拉近一些，他想跑，可都来不及了。”
“来得及。”
一旁，澹台镜月回答道，“他之所以还没跑，很有可能在试探西王母到底能不能交流，距离越近，西王母越会有稳操胜券的感觉，若是想谈，那时应该就会谈了。”
“他还想谈判？”
西荒上神诧异道，“他可真是不怕死。”
“阴兵的事情，西王母应该是知晓一些内情的。”
澹台镜月解释道，“不然，以西王母的实力，不会在阴兵出现时就远远避开，说明，在此之前，西王母就见过那些阴兵阴将，甚至有可能吃过亏。”
西荒上神听过前者之言，面露思绪之色，说道，“姑娘的推测，确实有道理，不过，看西王母的态度，不像是可以谈判的样子。”
“能不能谈，试过才知道。”
澹台镜月平静道，“不着急，我们两个逃出来后，他就能放心谈了。”
“潭月姑娘对他的实力，似乎很有信心。”西荒上神说道。
“老对手了。”
澹台镜月回答道，“以前交手过好几次，对彼此的底牌都比较清楚，这家伙别的本事或许不算出类拔萃，不过，保命的本事，却是无人可及，他上次能从大赤天手中逃出生天，可不是运气问题。”
说实话，她和这家伙一对一，她有九成的把握能将其击败，但是，若要杀他，她连半成把握都没有。
两人说话间，前方，西王母快速将距离拉近到五十丈以内，明显地，不论神情和前行的速度都有了一些变化。
“五十丈。”
山崖前，李子夜注意到这一点，低声呢喃了一句。
五十丈，应该就是西王母有把握击杀他的距离。
“凶神大人，谈一谈吧。”
又一次，李子夜抛出了和谈的橄榄枝，说话的同时，左手抬起，将生长有神秀的小山召唤出来，正色道，“吾虽然不是凶神大人的对手，不过，在临死之前毁掉这株神秀，还是能够做到的。”
一语落，李子夜周身天地灵气汹涌，威胁的意思，丝毫不加掩饰。
“你想怎么谈？”就在这时，天地间，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询问道。
山崖前，李子夜听到这道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声音，眸子微眯，说道，“吾问凶神大人几个问题，凶神大人只要认真回答，吾便将神秀物归原主，还有，凶神大人不要再往前走了，距离太近，在下会很没有安全感。”
这西王母的声音，和人间不往森的那个西王母，竟是有六七分相似。
难不成，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什么问题？”四十余丈外，西王母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这一株神秀，还要多久才能成形？”李子夜问道。
“一千年。”西王母回答道。
“这么久？”
李子夜眉头轻皱，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让它提前成形？”
“没有。”
西王母淡淡道，“一千年而已，久吗？”
李子夜听过西王母的问题，心中无奈，却也无言反驳。
对于寿元悠久的神明来说，一千年确实不久，但是，对他而言，一千年就太长了。
当然，他活不了一千年，西荒老女人却可以，留着这神秀给盟友，也比给敌人强。
“下一个问题。”
短暂的思索后，李子夜注视着前方西王母，询问道，“凶神大人，去过人间吗？不论本体，还是分裂的神魂。”
“人间？”
西王母皱眉，十分干脆地否认道，“没有。”
“没去过人间？”
李子夜听过西王母的回答，心中越发疑惑，继续问道，“凶神大人可有族人？长相相似的那种？”
西王母听到眼前小子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耐烦地回答道，“没有！”
远处，澹台镜月听着两人的交谈，脸色也凝重下来。
西王母没去过人间，也没有族人？
那人间的西王母从何而来？
事情当真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这神国，定然有古怪。
“潭月姑娘，你们为何对人间事如此感兴趣？”
一旁，西荒上神不解地问道，“难道，你们还想要再去人间？”
“暂时没有，以后不好说。”
澹台镜月回答道，“不瞒上神，吾在人间的这一千年，曾经见过西王母。”
“你在人间见过西王母？”
西荒上神心中一惊，说道，“这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
澹台镜月心情平和地应道，“虽然，吾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山崖前，李子夜仔细地观察着西王母的神色，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换个问题，凶神大人，你和此前那些阴兵阴将，是不是交过手？”
西王母闻言，沉默下来，数息后，点头应道，“不错，而且，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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